河西胡家的大宅内院, 一屋子的女人默然无声的围坐在一起。
当中的, 是一头发雪白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上去慈眉善目,带着一条嵌了鸽子蛋大小红宝的抹额。她微眯着眼,扫过一屋子的女眷。
这些年长的年轻的女人都是胡家主家嫡支的媳妇, 平日里一个个能说会道,见天儿的围着她转, 就想着让她手指缝里漏一点,给自己的小家弄点好东西。
“说罢,如今该咋办。你们平日里不是会说得很么,怎么今日都成了锯嘴葫芦了。”
坐在老太太左下手的中年美妇扫了一眼众人,心里无声叹气。她本就不赞同这门亲事, 奈何家里其他人都欢喜得很, 大小姐也一口就应下,她就是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可哪里又知道,本都定了的事情,又会闹出今日这么一出来。
“老太太,这事儿被传出去,不仅是我们河西胡氏颜面受损, 更重要的是圣人怕是会震怒。媳妇想要不, 想办法将婚事推了?”
“大嫂, 这婚事是圣人亲定的,哪里那么容易退掉?还有, 你平日里总是说大姑娘多好多好,怎么突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别说这是圣人赐婚, 便是普通人家说亲事,也不可能说大小姐这样的。”
“好了,这些话少说点,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老太太轻拍了下扶手,“大姑娘那边可有人看着?”
“老太太放心,媳妇让秋容在那边守着,还有熙雯也在陪着大姑娘说话。”
中年美妇细声细气的回答,她是二房的媳妇,平日里低调做人,这个时候却偏偏让老太太点名让她看着大姑娘,别让其做傻事。她不敢让自家女儿去陪大姑娘,只能接了出嫁的小姑子回来作陪。
老太太一边叹气一边说:“熙雯这孩子做事稳重,让她陪着再好不过。”
顿了一会儿,又道:“小六现在在干什么?”
中年美妇心里一凛,低头回答:“小六上午跟着女先生在习读诗文,下午挽岫教她针线女红。”
“别逼得小六太紧,让她也去跟她大姐姐说说话。”
美妇低头应下,心里怎么想的就她自己才知道了。
没出事之前,大姑娘是家族的骄傲,这一旦出了事儿,大家恨不能将她踩到泥中。美妇有种莫名的担忧,总觉得接下来的麻烦要落到她家头上。
“老太太,这事儿咱家虽然能按下来,可华阴那边怎么处理?”
四房的媳妇耐心不如别家媳妇,见坐了老半天还没说到重点,她干脆直接挑明了来说。
“这赐婚之前可是征询了大姑娘的,当时说得好好的,转头就跟华阴胡家的那小子透了私情,这说出去可是咱们对不起傅家。圣人若是怪罪下来,这谁能担当得起欺君之罪?”
“哪里有什么私情!”
老太太眉头一皱,阻断了四少夫人的话,但是对方也不是个性子软和的,当即就笑了一声。
“老太太说没有那就没有吧,横竖四爷跟前也没有待嫁的女儿,我一个出嫁女也牵连不到娘家。”
说完不客气的借口要回去看孩子,直接告罪离开了。
她跟四老爷感情还好,小家里也没有妾室通房,膝下两个儿子已经在书院读书,家里姑娘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虽然也会受到点影响,但也看得见,毕竟男孩子是养在外面的,更多的要看重个人的实力。
她倒是硬气了,可其他人硬不起来。大姑娘是主家嫡支年纪最长的女孩子,接下来的五个妹妹最大相差不过三四岁,眼看着陆续要相看人家了,偏偏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谁家还敢跟她们家姑娘议亲?
想到这里,其他膝下有姑娘的妇人们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老太太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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