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寒带着老婆女儿在文老家里待了有十来天, 之后是被文老先生给赶出门的。
“老师也是,我不就跟师兄出去参加了几场文会,喝了几场酒罢了,他老人家怎么就生这么大的气?”
摸了摸手臂上被老师的戒尺打出的扑棱印子,傅子寒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尹珂心疼的给他上药,却不敢顺着他的话迎合,到底她丈夫的心是偏着老师的,口中的抱怨也就说说罢了, 她真要敢应一声, 接下来受冷眼的绝对是她。
这是她的经验之谈,也是嬷嬷三声五令让她一定记在心头的。她虽不机灵,可谁对她好她不可能不知道。嬷嬷和医女们都在私下提点她, 就是个木头也知道拐弯儿长了。
“爹爹好不羞,师公不过是气爹爹将心思放到应酬上,不肯好好抄书才生气的。”
傅子寒笑了, 伸手拧了拧小女儿的鼻头:“你这个小人精倒是眼亮,不如你帮爹爹抄书可好?”
糯糯嘟嘴,瞧了瞧自己的手指头,胖乎乎的像才剥出来的白萝卜。
“糯糯现在写字不好看,等糯糯再大点就帮爹爹抄书。”
讲真, 糯糯这小丫头跟她哥哥姐姐的性子都不同,太外向了, 跟小猴儿似的,没一天能坐住了。她的大哥立文不必说, 那时候家境不算好,但是他五岁就主动开始执笔写字,两个小哥哥也是满三岁就学拿笔,写的字现在虽然还是没眼看,但比起小女儿来无异于天地之别。
糯糯啥都好,甚至比两个哥哥和大姐静姝都聪明,可就是性子太跳脱。以前有大哥立文压着还看不出来,这一年傅子寒出海,家里就剩尹珂带着她,傅崎也是把她宠上了天,恨不能给她摘星星摘月亮的。这次一回来,傅子寒就发现女儿再这样下去铁定得给养废了,所以原本是想着将糯糯交给师娘帮忙教养。但到了老师家一看师娘的样子,他一个字都没说。
师娘到底是老了,精力大不如前,身体也衰败得厉害,糯糯若是再大点倒是能替他陪陪师娘,可现在糯糯还太小,没有多少分寸,反倒闹腾得师娘休息不好。
傅子寒一家坐着马车往粤城方向一边游玩一边赶路,才走到一半,就听到商旅带来了河西府的消息。胡家大姑娘到底不是个面团子,她之前不知道是有人在陷害自己的时候,只能咬着牙承担起罪名,但是傅静姝给点出有人在作怪,还是她们家的内贼之后,大姑娘雷厉风行的出了手。
半个月的时间,胡家老宅所有姑娘身边的大丫头和嬷嬷都换了人,这其中有年纪大了嫁出去的,也有送到庄子上荣养的,更有不知道去向的。总之,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大姑娘已经拎了内贼见了族老。
外人只知道胡家这次闹得很凶,但是具体的情况他们肯定不清楚。胡家毕竟是世家大族,惹出这么一场笑话已经丢尽脸面了,不可能巨细无遗的让外人知道所有的情况。更别说这里面还涉及到姑娘家的闺誉,他们掩盖都还来不及呢。
傅子寒听了一下午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胡家六姑娘想要抗旨,结果被胡家的族老们关了起来。
他听到这里就气笑了,这胡家难不成还以为他家立文是娶不到老婆了?一个两个的如此作践人?
正待起身走人,回家写信抗旨拒婚的时候,就听到旁边那桌书生中有人拍案而起。
“你们这些商人嘴上无德,平白坏人家姑娘的闺誉。胡家六小姐哪里是拒婚,明明是大夫人不肯让六小姐捡了这个便宜,说大姑娘既然是被人陷害的,那就该依旧是大姑娘出嫁。六姑娘尊敬姐姐才点了头,被你们这么一传,完全的颠倒黑白。你们这话若是传到京城,当心贵人拿你们是问。”
书生旁边的年轻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将他按坐下来,让他别与这些商贩一般见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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