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绰第一次见到李叔昂时,李叔昂十四岁,站在同龄的宋繁旁边,看起来却只有十二岁般大。
他纤瘦矮小,但那张脸非常出众,带着几分不可直视的俊美,可惜的是神色不安,身形畏缩。
“宋大公子,宋繁这事真无法处理了吗?”
宋绰回过神,朝上座的李矜微微施礼,“李大爷,这事恐怕是难解了,毕竟是武平侯决定将他开除族籍,这事就连家父也无法介入。”
年节期间登门拜访,为的便是谈宋繁的事,这事原本也不该他来,毕竟他三月等着要会试,可偏偏父亲将这事交托给他,只因他和武平侯是平辈,和李大爷也等同平辈,说起话来倒是方便些,李家人可以少些顾忌。
而宋繁乃是武平侯的庶子,虽然只小他两岁,但得喊他一声叔叔。据闻他是强占丫鬟而被逐出家门且除籍,身为舅舅的李矜不忍,便将他领回家中安置。
李矜抱着一丝希望,盼他能带来好消息,可惜的是,尽管父亲都已经出面劝说,但武平侯还是执意如此,身为族长的父亲实是无能为力。
“……所以武平侯是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了?”坐在主位上的李家老太太高氏持杖重击着。
宋绰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道:“老太太,家父的意思是暂且让宋繁待在李府,兴许过阵子武平侯心里平静了,就会将宋繁领回。”说着,他分点神注意宋繁,只见宋繁难掩愤恨,傲立一旁不语。
其实,他跟宋繁的大哥宋綦求证过,确知宋繁是遭嫡母陷害,受了委屈,而这一点武平侯也是知情的,宋家人都有把硬脾气倔骨头,武平侯明知实情却仍如此处置,要说他是听信片面之词,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他只能猜想侯府中也许藏了什么秘密,才教武平侯不得不如此,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不能插手也不适合过问。
“不用了,武平侯不要这孩子,咱们李家要,从此以后这孩子姓李,与武平侯府再无关系。”高氏怒声斥道。
“娘,咱们不能意气用事……”
“谁意气用事了?除籍是何等大的事,岂能儿戏?他既已说出口,从此以后宋李两府再无关系,还有你……将你妹妹的坟给移回咱们祖坟我一个好好的女儿他护不了,孙儿也不想护,那就别护了,全都还给我!”高氏吼完,仿似怒急攻心,双眼吊起,整个人快厥了过去。
霎时间,厅里乱成一团,李矜和其妻、嫡子带着一干婆子丫鬟将高氏给扶进房里,厅里顿时只剩他们三人。
好一会,宋绰才为难地开口,“宋繁,你也不需要胡思乱想,潜心读书,考取功名让武平侯刮目相看,如此……”
“他就会接我回府?”宋繁冷冷问着。
“这……”
“他已经不要我了,不是吗?”
宋绰语重心长地道:“宋繁,许多事不是要不要,而是能不能要,也许我现在跟你说这些,你听不懂也听不进去,但有朝一日,你会明白的。”
宋繁垂着眼不语,好半晌才道:“大哥……没说什么吗?”
“你大哥又能说什么?你爹那牛脾气他劝得了吗?”宋绰思索了下道:“横竖呢,在李府里,还有外祖母肯照拂你,你就尽管待着,如果你想求功名,那就到我家,一起拜在我爹门下,咱们一起修读,就算不想让你爹刮目相看,但至少你一定要过得好,让那个企图让你不幸的人知晓,哪怕没有武平侯府庇护,你一样有本事。”
“我能应试吗?”
“可以,说不准到时候你爹已经回心转意,除籍一事——”
“如果我爹没有回心转意,一个无籍之人要如何应试?”
面对宋繁再认真不过的神情,宋绰思索了下,“那你就用李姓,纳入你舅舅的籍里就能应试,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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