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皇后就病了,病情很奇怪:
先是面部双手发痒,之后是全身发痒,再到奇痒难耐,周身皮肤却又没有任何症状。后来有了损伤,是她自己抓挠所至。
皇帝听得正宫掌事太监通禀,淡淡地说那就传太医。
先后几名太医过去诊脉,俱是束手无策,找不出病根,在一起商量许久,也只硬着头皮开出个应付事的方子。
没过一天,皇后就熬不住了,嚷着求皇帝过去看她一眼,她有话说。
皇帝说忙,不予理会。
这样到了第二日,皇后简直要被奇痒折磨疯了,到午间,一刻也不能忍耐,披头散发地冲出寝宫,要去见皇帝。
宫人见实在不成体统,软硬兼施地将人拦下,从速禀明皇帝。
皇帝还是没露面,来看皇后的是冯季常。
冯季常食指中指并拢,夹着一个方子,神色似逗老鼠的猫,“皇后娘娘不想活生生痒死,亲手将自己挠的面目全非,也容易。皇上想从您手里拿回去的东西,您好歹给一两样。”
皇后双手死死攥成拳,只有这样,才能扼制住抓挠的冲动。她颤巍巍地走到书桌前,从暗格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锦匣,语声虚弱的道:“都在这儿了。”
冯季常示意她打开锦匣,片刻后,见里面全是产业的印信、银票。
他眉心跳了跳,不是因为皇后的产业之丰、银钱之多,而是因她到此刻还没完全认命。眼下她最该交出的,是余下死士的花名册与召集令。
一个良将,能抵千军万马,能抵无数金山银山。
她所想的,不难揣测:我已经生不如死了,只交出这些,证明的便是没有更多的死士。
依然想置顾岩陌于死地,改变朝堂格局;亦想留存下一些势力,以图来日。
倒也正常,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的皇后,三两日就溃不成军的话,也就不是她了。
冯季常无所谓,放下方子,带上东西,走出正宫。
这是皇后自找的,可怪不得别人的手段损:照那方子抓药的话,不论服用几次,过一两日,病症便又会发作。
这还是好的。巫医孝敬给皇帝的整治人的方子,大多数都只有整治的法子,而没有解救的法子。
皇帝说了,轮换着来,他现在只是小试牛刀,更歹毒的自然要留在后头。
自作孽,怪得了谁呢。
傅家租地给沈君若的事,十分顺利。沈君若听了租种的条件,又去实地看了看,很满意。如此,便要见一见傅仲霖,当面和他商议期限、立下文书。
傅仲霖休沐那日,她造访傅家,来到傅仲霖的外书房。
傅仲霖正背着手,望着墙上新挂上去的一幅路线图:是晚渔、岩陌回来的路线。
在晚渔那边,兄妹两个有用的说了一车,最近两封信才开始扯扯闲篇儿;而在岩陌那边,他早已在他们离京时主动提出,将精锐人手借给岩陌,隐藏于暗中,听凭岩陌调遣。
岩陌擅长布阵,而在回程中,要除掉袭击的人手,便少不得反客为主:先一步在一些必经之路因势利导,布阵伏击。
傅仲霖并不担心岩陌的安危,只是得空就会揣测一番,他布阵的具体位置,以及阵法。
在他们这种人,这是件很有趣的事。
听得轻缓的脚步声,傅仲霖转身,见到沈君若进门来。
她穿着白色春衫,衫子下摆浮着大多花影;白色的裙子多褶,层层叠叠的,而在她行走间,却不见明显拂动。
很明显,礼仪方面,这小孩儿是能做到极处的。
沈君若屈膝行礼,“问侯爷安。”
傅仲霖牵了牵唇,抬手示意免礼,在书桌后方落座,又示意她在对面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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