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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还以为秦秋只是在骗她玩,看见光柱,时晚腿都软了。
到底还是没有直接倒下去,她跟着秦秋朝山上走。山间积雪无人打扫,走起来分外艰难,一脚深一脚浅。
怎么会这样?
寒风吹着,利刃一般刮过脸颊,每一下都生疼。僵着脸,时晚感觉自己正在止不住地发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贺寻从山上摔下去的事实。
明明......
山间风大,雪落了满头满肩,她捏紧衣角。
明明才给她送过柿子的......
想到这里。
时晚脚步一顿。
积雪深,已经没过脚踝。冰雪灌进雪地靴中,骨头都冻得直发疼。
然而她的心更冷。
寒意从脚底不住地往上冒。
方才精神恍惚,她却也听见了秦秋的话,说贺寻上山是为了给她摘柿子。
如果真是这样。
寝室里的柿子又是谁放的?
一个劲儿埋头往前走,许久才发现身后没有动静。
秦秋回头。
看见少女正站在雪地里。
拧着眉。
她的神色逐渐戒备起来。
张了张嘴,秦秋似乎想说些什么,随即又一脸了然地笑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在乎贺寻。”摇了摇头,他伸手,掸去肩头的落雪,“不然也没这么好骗出来。”
时晚不应声。
手背在身后,牢牢握紧刚从雪地里捡起的石头,沉默一会儿,她看向秦秋:“你想做什么?”
自从聂一鸣说过秦秋构陷贺寻的事,她对秦秋的印象便不太好,但也只是止步于争风吃醋的地步,并没有往深里想。
然而从眼前的局面看,一切并不仅仅是这样。
时晚问得直白。
秦秋就笑了。
“晚晚。”他推了推已经破碎的眼镜,“你真的不记得我?”
语气一如既往平淡,秦秋的笑容却不似平时温和。
笑得极其夸张,脸部肌肉都在抽搐,他露出的表情不像一个正常的少年,倒更像一个......
终于从别人手里抢到玩具的坏小孩。
见少女眼神依旧迷茫,仿佛恶作剧般,他摘下眼镜,用力鼓了下脸颊:“那这样呢?”
“你......”时晚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你是......”
一直都想不起来秦秋究竟是谁,此刻,她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瘦了很多,不再是圆滚滚的体态。个子也没有幼儿园时那么出挑,甚至专门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用来掩盖偶尔掩饰不住的凶恶眼神,扮成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秦秋根本不是帮她打小胖子的人!
他就是那个小胖子!
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
时晚血都凉了。
当年时远志带着她和向洁搬走,一部分原因是时老太太重男轻女,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幼儿园里的小胖子。
那时她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后来才知道,小胖子之所以见谁打谁,是因为有精神疾病,这才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为了时晚的身心健康,时远志夫妇最终决定搬离老研究所。
更可怕的是。
就在他们搬走的第二年,发病的小胖子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打人。
而是直接把同园的小姑娘推到了井里。
没有去叫老师,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大人。他就这么笑嘻嘻地坐在井旁,玩着从别人手里抢来的玩具车。
直到老师发现已经断气的小姑娘。
年纪太小,加上又有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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