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煦倒不管惊异地目光,执起她的手往飞霜殿走去,手指不断摩挲着她微微发汗的手心。走到殿前时,想起什么,没有走进去,倒是拉着她绕过正殿,从棵棵参天的松柏间穿过,来到一片竹园当中,顺着弯曲的小径,走到一扇封闭的半月门前。
“瞿福,这门背后是昭阳殿吧?”
“正是,从前太宗皇帝时柳妃的殿,柳妃薨之后太宗皇帝就把门关了,说是不能想两人在里头的时光,记忆太好,现实太坏……”
“把这门开了,里头让人好好收拾。”手挥了挥,拉着望霁又往飞霜殿走去,“离我寝殿最近的殿就是这昭阳殿了,你看这条互通的小路,连外头甬道都不用走。全皇城除却飞霜殿和交泰殿最为威仪,就属昭阳殿福泽最盛,往后,你就住那儿。”
“这……合适吗?这么多人看着……”望霁从瞿福的话里听得出来,昭阳殿的主人得要个地位极尊贵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子煦停下来看着她,“这皇城里,就三个主人,我,皇后,和你,不是说了么,没有旁人了,这昭阳殿,就你住得,谁还敢觊觎?”
这么算算,好像也有道理,望霁不再说什么,跟在他身后踏入飞霜殿。宽大的寝宫只一张龙床,颇具震慑力。
“瞿福,让人把偏殿收拾好。”
“哎,哎。”瞿福连忙点头应承,起身时又有些为难,“今晚,这……”微微转向望霁的方向示意。
“她宿在偏殿,你们什么都不需要忙活,过了明天,有你们忙的。”子煦一笑,展露出少有的调皮,看得四周宫人们一个恍惚,这才想起眼前这位皇上,也不过二十出头。
望霁是灵狐的公主,虽然偏殿也比她在珠花阁的房间大了好几倍,终究也是见过皇族气派的,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拘束。只是这里不比西南,又将近秋天,沐浴过后,独坐在床榻边,听得外面秋虫唧唧,觉得寒风嗖嗖。
门“吱嘎”一声,更觉得阴风阵阵,望霁缩在软塌上,又将自己抱紧些。
传来一股熟悉的香气,像西南温热的山林。回过头,只见子煦披着龙纹的锦袍,手上端着香炉。
已经子夜时分,外头寂静一片,望霁没想到他会来,愣在那里。倒是守在门口的宫女反应过来,凑上前来要帮他拿香炉。
子煦摇摇头,执意自己动手,示意她们关上门即可。听得门合上的声音,他刻意威严的脸一瞬间换成了笑,径直走到望霁跟前,“你挺有主子的样子,看到我,站都不站一下。”
望霁这才想起,哪有皇上为别人端香炉的,抬手要接。
他麻利地放在脚边,然后坐到她边上,“我是全天下的主子,你是我唯一的小主子。”
望霁拿拳头轻砸他一下,然后依偎过去,“这香味真好。”
“西南竹叶混上若木的香气,就知道你喜欢”。
两人相拥无言,都在细细品味这重逢之后安定下来的满足。
“皇后……说什么了吗?”良久,她问道。
☆、端午心安(三)
子煦将头搁在望霁的肩上,于是她没能看到他紧蹙的眉,只听到:“没说什么,册妃的事情,朝廷上都议论很长时间了,大家意料之中的。”
子煦没说的是,方才在交泰殿,雨吟寂静不语,只两行泪潺潺地往下流。他走了几个月,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告诉她,他带了个女人回来,要册妃。
冷雨吟在西北风沙之地,为他熬了几年;在越阳王起异心时,连夜投向他这一方。他不知道有多敬重她,他想给她个好好的归宿,可,现在呢。
子煦低头看闭上眼的望霁,他最爱的是她,还有比当下更好的方式吗?一个人受伤,另一个人幸福,世间的事就是这样。抱着她走到床榻边,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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