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卡车,副驾驶位上的人一条胳膊搭在车窗外。两车并排前行,那人忽然举起手,“啪”,在秦允蓓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甩下一串怪笑:“哈哈哈,小丫头片子,脑袋不要了!”
秦允蓓气呼呼地缩回脑袋,骂道:“猪,猪手。”
抵达火车站时已是黄昏时分,三人转乘火车前往计划中的下一个旅游点。秦允蓓心里的快乐还没释放干净,坐在窗户边又开始不安分,心想:火车上总不会有什么车能追上来敲我脑袋了吧?于是又将脑袋伸出窗外吹风看风景,还没等金飞祚制止她,“吧唧”,一个一次性饭盒劈头盖脸砸得她心服口服。
“我说了吧,很危险的。”金飞祚强忍住笑,递上毛巾。
“不是。”
“钱包丢了就丢了,我送你个新的。”
“不用。”
“是不是我偷看日记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
“那别老是发呆嘛,发挥一下你的特长,损我两句呗。”她嘟着嘴,轻轻摇晃他的衣袖。
郑能谅转过脸来,陪出淡淡一笑,满足了她的愿望:“好啦,好啦,我可是不敢睡呀,怕你和上次从西都来的火车上一样,把行李吃光光了,说不定啊,我的钱包就是被你偷偷吃掉了呢。”
“咦?写诗?”秦允蓓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去。
郑能谅飞快地合上日记本,塞进背包里,淡淡地回了句:“记账。”
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倦意,秦允蓓知趣地点到为止。坐在郑能谅身旁的金飞祚也有些累了,便对她说:“来,换个位置,我趴桌上睡一下,你坐过道这边,也免得再钻到窗外去找虐。”
秦允蓓冲他做了个鬼脸,乖乖换了座位。不一会儿,金飞祚趴在桌上睡着了,秦允蓓这才小声地问郑能谅:“怎么了?没精打采的,也不休息一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允蓓洗完脸,垂头丧气地回到座位,偷偷瞄了眼对面的郑能谅。他正把一只胳膊架在桌上,托着腮帮听着歌,面朝窗外想问题,一言不发。耳机里传出《ressanone》的前奏,充满忧凄与哀愁的旋律与他的心境不谋而合,令他愈发黯然神伤。照片遗失事件似乎是命运安排的一个隐喻,提醒着某种现实的不可能。他反复思考这个问题,以及与这个问题有关的一切人和事,心中蔓延起一股奇怪的情绪,脑海里随之跳出三三两两的字词。他从背包里取出日记本和笔,在空白页将它们整理成句:
山水相逢两相忘
日月同天不同光
踽踽独行的兵荒马乱
孤掌难鸣的地久天长
极致的幸福
只存在于寂寞的穹苍
秦允蓓脸一红,哼了一声,随手拿起桌上一张报纸翻看起来,不再搭腔。郑能谅也塞上耳机,伴着纯净忧伤的歌声,继续欣赏窗外的夜景。不知何时,秦允蓓靠在郑能谅的肩膀上进入了梦乡。郑能谅望着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她,惊讶地发现,此刻这张熟悉的面庞竟像极了孟楚怜。顺滑的秀发、优雅的睫毛、齐整的眼角、粉嫩的鼻尖、玲珑的唇线、清浅的梨涡,每一个细节都和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如此相似,连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也仿佛有孟楚怜的味道。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的一切,也许她们用了相同的洗发水或沐浴露,也许是受了光线、睡姿或观察角度的影响,也许是他一直没有如此近距离细看过秦允蓓的脸而忽视了她与孟楚怜之间本来就存在的某些相似点,再或者是秦允蓓闭着眼睛不说话的安静状态削弱了她在性格和气质上的辨识度,还有可能是因为他这一路一直想着那张照片上的容颜以致产生了某种错觉。
总之,在郑能谅看来,眼前靠在他肩膀上的似乎是孟楚怜。尽管脑海里有个理性的声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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