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半。剩下的人忍受着噪音的蹂躏,皱眉挤眼,龇牙咧嘴,形象地说明痛苦其实是一种由外而内、再由内及外的反应。要不是活动规则中明确写着禁止投掷物品、禁止殴打表演者、禁止纵火焚烧舞台等条款,场地四周还未雨绸缪地安排了大量安保人员,大礼堂恐怕早就上演一幕“攻占巴士底狱”了。
霍九建好几次要冲上台去和表演者同归于尽,都被冉冰鸾拦住了:“别冲动,别冲动,难听是难听了点,起码人家自信呀。”
秦允蓓也安慰他:“九哥你看那些评委的表情,比我们更痛苦呢,我们是爱听不听,他们却不得不听。要知道,在一堆垃圾中挑好坏,可比从鸡蛋里挑骨头难得多了。蛋孵化到一定程度,敲开来,还是可能找到骨头的;可垃圾无论怎么翻,都只会让空气变得更浑浊。”
郑能谅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卫生纸搓成的耳塞递给他们,轻松解决问题:“咱不听,只看脸。”
不少选手的颜值确实不错,一出场就能引起少女们此起彼伏的尖叫。这些姑娘并不在乎他们唱成什么样,只关注他们长成什么样。所以他们也把练歌学谱搞创作的精力用来护肤养颜整造型了,眉毛的浓淡、鼻梁的高低、皮肤的色泽以及刘海的走向,都将直接影响其人气,也会影响评委们的打分——反正每个选手都唱得一般烂,索性选个看得顺眼的。
万众期待的“神器十三”终于在音乐会马上要崩盘的危急关头出现,发挥的却是落井下石的作用。首先他的表演跟“ex”和“hone”没半点关系,让一大批好奇者十分失望。然后他吹了一曲enny的《回家》,表情很到位,可听上去时而像唢呐,时而像汽笛,让剩下的好奇者万分失望。结果,大伙就用嘘声和骂声让这位乐器天才回家去了。
活动的亮点在最后的颁奖环节,本来组委会夸下海口说要“破格奖励”每一名获奖者,却低估了招待各方领导的开销以及层层盘剥的损耗,奖金一下捉襟见肘。于是,颁奖时只发给每个获奖者一本证书,大大缩水的奖金没好意思亮出来,让他们自己到后台去领。
音乐会在领导慷慨激昂的演讲和振奋人心的进行曲中结束,获奖者们兴冲冲地跑到后台领奖,不禁目瞪口呆。第二名的说:“亚军才奖一支牙膏?还是用掉一截的!”第一名的说:“我说我这支牙膏怎么是完整的,原来我是冠军。”第三名的说:“你们都知足吧,我啥都没有。”
裘比轼出来解释道:“早说了是破格奖励啊,以往的比赛都是奖钱,我们特意突破常规,改成了奖励负数,也就是罚钱,对第三名罚款一百元,第二名罚款五十元,第一名不罚。后来校领导宽大为怀,考虑到你们搞艺术的生活也不容易,才没有真的罚,还奖了你们牙膏呢,怎么就不懂感恩?”
第三名的不乐意了:“太不讲道理啦,凭什么罚钱?”
裘比轼冷冷道:“唱成那鸟样,没报警把你们抓起来就已经很讲道理了。”
“世纪余音”音乐会本想当绕梁的余音,却变成了多余的噪音,不过积极意义还是有的,第二天西都大学里就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无数个音乐团体。热爱文艺的任赣士自然不会错过这热闹,马上招呼四个朋友,成立了“落差”乐队。这五个人其实只会唱儿歌,却都觉得搞音乐是个很有前途的事业,容易引起女生的关注,而且都自认为长得很帅,如果不搞音乐简直是暴殄天物。
受音乐热潮的启发和影响,校园社团纷纷活跃起来,趁着“文艺复兴”的东风各显神通,招兵买马。连向来门庭冷落的“龙蛇”书法协会都下了血本,请来西都市书法协会的某“大师”当特别顾问,还搞了隆重的剪彩仪式。校报记者们觉得这是个很大的噱头,蜂拥而至,争相发问,可“大师”只挥了下剪刀便匆匆离场,比东方不败练葵花宝典还要干脆利落。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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