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贺琳琳自发醒了,比往常醒得更快,她下楼时卢昭还没来,她站在那里等着,脑袋里一会儿满满当当,一会儿又空空的,卢昭下楼梯时她才一惊,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认识了他的脚步声。
贺琳琳和他打了个招呼,忽然局促起来,不好意思看他了,卢昭就像这个薄薄的早晨,并不察觉她的异样,也不在意她的异样。贺琳琳上了车,和昨天一样,不敢离他太近,他的味道又将她包围着,她连呼吸都为难起来。
“你吃早餐了吗”贺琳琳和他说话,这么坐着,靠得这么近,再不说话,感觉更近了。
卢昭说:“没有。”他一开口,贺琳琳就觉得不好,他的声音应该在她头顶,她却感觉他是在她耳旁说话,她离他的胸口太近了,一下子听出其他的律动。
贺琳琳不敢再说话,卢昭却开口了,问她:“你昨天晚上怎么回来的。”
贺琳琳看着他的手,注意到手背上多了一道红痕,血点子淤在皮里头,因为白而格外刺目。她答:“我同学带了我一段,到了街口我自己走回来的。”
卢昭没有再说什么。
贺琳琳盯着他的手,眼神凝滞,渐渐的把那点局促忽略了。
贺琳琳本来以为自己要蹭卢昭的车蹭到周五,周六她才有空去把车推去修,没想到,贺长峰在家睡了个午觉,起来精神头十足,到楼下把她车胎剥出来,放在水里浸,找到咕咕冒泡的破洞,轻车熟路地补好了,他洋洋得意,又怅然若失,他靠手艺吃了几十年饭,现在摸不到机器,手里还有一股机油味儿。
贺琳琳放学回家骑着车子试了试,夸他厉害,贺长峰一高兴把讲过几百遍的事再讲了一遍。
高中生活越来越像样子,贺琳琳虽然从未享受过,但总算又习惯了一遍,她把这个归功于刘一倩。刘一倩现在有了新的盼头,她告诉贺琳琳,高三要转到她的班里来,她说:“我和我妈说了。”贺琳琳问:“你说什么了?”刘一倩道:“我说你在五班,我也要去五班。”贺琳琳:“你妈同意了?”刘一倩点点头:“同意了,她还叫我带你回家玩。”贺琳琳这会儿真的有点羡慕刘一倩了。
王可儿理解不了,自从贺琳琳不避讳的和刘一倩发展友谊后,她就疏远了贺琳琳。这回王可儿的离开理由似乎充足,并且是她一手促成的,结果没变,只比原本来得稍早了一些,贺琳琳不知道王可儿是松了口气,还是会稍稍伤心一会儿,贺琳琳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想看她伤心。
贺琳琳在班里没了伴儿,女生们都不怎么和她讲话,刘一倩来教室找她时,总有目光跟过来,刘一倩察觉不到,贺琳琳也懒得去找,她这样的反应,让别人看她一下子变得特立独行起来。
少年人聚集在一起就像一群动物般,羽毛艳丽的自然惹人注意,但另有一种,因为行为和群体不一样,看上去又不在乎的,也会吸引一些眼光。
贺琳琳还没有感觉到这种变化,她现在最大的烦恼还是数学,她听了几天的课,依然没有开窍,她顿悟,原来数学才是永恒的,你十七岁不会的题,即使到了八十七岁也是不会。
贺琳琳和罗丽芳提了想去补课的事,罗丽芳问她:“你上课没听懂?”这就是个陷阱题,贺琳琳答得很有技术,说有的听懂了,有的没听懂,罗丽芳态度很谨慎:“补了有用吗?”贺琳琳也被她问得有点难堪:“补了总有点用吧。”她语气不够坚决,罗丽芳就没有说行,也没说不行。
贺琳琳不信罗丽芳会舍不得,可怎么看都觉得她是舍不得,她自己想了一夜,也突然没了底气,开不了口再说第二回。
贺琳琳一下迷茫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也不信自己能干什么,重头过一次十七岁,她到现在也没做成什么事儿,难道再来一遍,就是重历一次失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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