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语最终被周霖霖接回周家,擦着易言的肩膀离开,头也没回。
去周家的车上,周霖霖状似无意地问:“怎么,吵架了?”
突然把他叫过来,接她回去,这可不是件容易事,金蝉脱壳,可把那些记者折腾得够呛,估计回去网上又是一顿乱编。
盛微语靠在驾驶座上,口罩帽子都还没摘,她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这是她第一次与易言正面起冲突,但她知道,这是一次迟到了十年的爆发。
易言高中的时候,除了口吃这点,各方各面都十分优秀。许多人都心知肚明,他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名校的人,提起保送,必然会有人想到他。
但却没人知道他志在何处,连当时已经和他混得很熟的盛微语,都死活套不出他的志愿学校。
学校传统高三是要先填个大学志愿表的,用来自勉。
盛微语早下定了决心,易言考哪所学校,她就跟着去哪所学校。套不出他的志愿,她就去偷看他的志愿表。
然而,就在她去高三教师办公室,想去偷易言志愿表来看的时候,她偶尔听到了易言班主任同易言的对话。
“易言,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说已经在帮你办出国手续了,你怎么没和老师说,你要转学的事?”
这句话,如同一个炸弹,炸得盛微语脑门子咣咣响。
接下来的话,她也没听了,易言的志愿表,她也没必要再看了。她浑浑噩噩地回到教室,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易言要出国。
盛微语趴在桌子上,上课铃声响了,也没任何动作。
直到物理老师在讲台上恨铁不成钢地点出了她的名,“盛微语!你怎么搞的?刚刚你班主任还在办公室夸你最近老实了,你成绩进步了就开始飘了是不是?又在我的课上睡觉,盛微语,盛微语?盛微语!”
在物理老师就要冲下讲台拎起她领子的前一秒,盛微语从座位上站起来,却反常地没有顶嘴,没有插科打诨。
女生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麻木地站在座位上,在所有人或不解或看好戏的目光下,忽然落了泪。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惊愕了所有人。
连刚刚还愤怒的物理老师也被她吓了一跳,心想是不是自己太凶了,把学生都给骂哭了,可嘴上却还是要树立威严,“怎么说你两句你就哭了?”
盛微语默不作声地抄起袖子抹掉眼泪,“老师。”
物理老师其实这会儿心里也紧张着呢,毕竟是他把学生给“骂”哭的,“啊,咋了?”
盛微语抹了眼泪,说:“我姥姥进急救室了,我可以请假吗?”
物理老师一听,原来不是他骂哭的,第一时间,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是个孝顺孩子,于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去吧快去吧,姥姥比物理重要,落下的课改天找我来补。”
他不知道的是,盛微语的姥姥,已经过世几年了。
于是,盛微语就这么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地逃了课,一逃,就是三天。
易言是在盛微语小区楼下守到她的,在她遛狗的时候。
“为,为什么,不,不去,上课?”
盛微语蹲在地上逗英雄,表情淡淡的,“没什么意思。”
她想追逐的人,要远去异国他乡,要离开她的世界,只会离她越来越远,她再努力,又有什么意思?
易言拧着眉看着她,“你,你不是,想,想考,b大?就,这么,把,把自己,的事,当,当儿戏?”
盛微语给英雄顺毛的手动作一顿,她站起身,看着易言,反问:“你是不是要出国了?”
易言一愣,抿了下唇,“没有。”
“别骗我了,我都听到了,你妈妈帮你办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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