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默契地笑了,仿佛一下子都看到了彼此的心里。
庄之言站在柏青的画作前,心悦诚服,一年四季的芭蕉树在柏青的油画笔下赋予了生命的活力,墨绿色,蓝绿色,碧绿色,青绿色的芭蕉树,像是从画布上长出来的一样。那种逼真,形象的画法,极其符合油画的技法。
“只有激情才能画出这样的画来。我说过,虽然我的画技成熟了很多,但是缺少当初的激情。所以我一见到这些画,就知道我可能再也画不出来了。我很庆幸这些画又回到我的手上,我要自己收藏起来。”柏青说完露出了自诩的笑。
“好画。”庄之言笑道。然后他就摸了一下芭蕉树的叶子,厚重的油画颜料有一种突兀的触感,“你还种什么芭蕉树呀,把一幅画搬到你家里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柏青连连摆手道。“这幅画尺寸太大,我们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也是。”庄之言站在画前,眼睛盯着画,看到了更深的东西,只有懂得绘画的人才能看出来。
“那个时候我活得多好,那才是我想要的样子,每天都是没日没夜地绘画,灵感就像是泉水一样,源源不断地流淌在我的画布上,我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柏青声音干涩地说道,接着他就沉闷地叹了一口气,“激情没了,画作就死了。我这段时间一点激情都没有,一点灵感都没有,即便是画了,也都是没有生命的东西,让我都不感动,又如何感动别人。”
“柏青,让我说激情也好,灵感也罢都不重要,只要能绘画就很好。”庄之言的语气有些局促,声音有些倦怠。这是他的想法,此刻最为真实的想法。
“我还是很怀念那个时候作画的情景。”柏青一脸回忆的表情。
“随时可以回去。”庄之言只能这样安慰。
“得了,我不会回去了。不过是看到那些画有些触景生情罢了,我更喜欢这里。我毕竟是江南人,总是要叶落归根嘛。”柏青一脸坚毅,仿佛跟过去做了一个直截了当的告别。
“叶落归根。也对。”庄之言的一只手落在柏青的肩膀上,力度恰到好处地拍了几下。
柏青点了一下头,像是无声的赞同。
突然庄之言把手拿下来,看着柏青说道:“你的那些画有个人一定会喜欢。”
“林亦舒。”柏青忙着说道。
“你们两个人的油画有类似的地方。打电话让她来看画。说不定会爱屋及乌呢。”庄之言说道。
“也许。”柏青轻轻地说道,他知道也许意味着什么,对于打不开的心锁,还是放手为好。
庄之言用手顶住了胃部,“我要回家。”
“你的身体不舒服?”柏青走进了一步问道。
“没事,吃药就好了。”庄之言说道。
“还是再去检查一下吧。”柏青说道。
“我去了,医生说了控制得很好,只要吃药就行。”庄之言说道。
“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早点告诉陈染。”柏青说道。
“不要让她知道,我走了。”庄之言不耐烦地说道。
“等着,我送你。”柏青追出来。
打开门的一瞬间,柏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林亦舒。
林亦舒也是吃惊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都在这呢。”
“苏至谦的画廊兑给柏青了。”庄之言解围道。然后冲着柏青一挥手说道:“还不请林亦舒去看你的那些画,这才是真正懂油画的人。”
“是的,进来吧。”柏青有些拘谨地向林亦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看看。”林亦舒大方地走进了这间画廊。几幅画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显得有些寥落,却可以把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你在云南画的?”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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