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应允了？
他拱手道，“臣领旨。”
——
陆冰回了侯府，老安陵候和老夫人已经在等着他，行装都替他备好了。
成郡王笑着摇头，“尚未有应下的，都说林姬身份低微，如今又未诞下麟儿，封侧妃委实不妥当。”
陆冰沉声道，“先打了再说吧，说不得西北军也剩不下五千匹战马，皇上找谁讨要去？孙儿只是心疼那些百姓，怕要遭殃了。”
以往的监军都是朝中大臣，可他们和安陵候府打交道久了，难免生出些利益勾结来。太子很显然与晋王不对付，自然不会帮着安陵候府。他当真是在尽一个储君的职责吧？
他沉吟片刻，道，“好。你去监军。”
“禀皇上，御林军和金吾卫把京城都翻遍了，也不见吴半仙踪影。就似乎是，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赵宸离开了御书房。
庆明帝暗暗摇头，三皇子如今是将那姬妾当宝贝了，哪里有让一个姬妾见王妃的道理？他尚未有正妃，便先封了个侧妃，以后哪个世家还乐意将女儿嫁与他？
他一直在维持一个平衡，让西北军应对西凉艰难，没有余力顾及京城，助赵承渊不利于皇位，但又不至于让他们生存不下去。他们只要能生存，就不会穷则思变。
有敌来袭，战便是。敌强我弱，拼命便是。
庆明帝眉头又紧了一些。
“遵旨。”
如今西凉大军压境，西北军很显然是他作为皇上什么都不做，只让将士去拼命，显然是无法向天下交代。
“晋王也没应？”
他跪下叩了三个头，“祖父祖母，孙儿就此别过了。”
他道，“朝廷如今也无多余的战马调度，而各个军营都战马短缺，让他们一下子拨出来这么多战马来也是伤筋动骨。你便先从梁川大营借三千战马。”
西凉若当真有十五万甚至二十万兵马，西北军那十万守军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太子难道看不明白？
赵宸沉声道，“西凉来势汹汹，一个不慎便会威胁京城。大周安危不能紧靠安陵候府的忠勇，皇家也该有所震慑才是。就像父皇，皇祖父，当年不也去西南领兵亲征吗？”
庆明帝淡声问，“如今有哪个府上应了？”
庆明帝倚靠着龙椅，闭目养神。
成郡王喟叹了一声，“三皇子想封林姬为侧妃，今日一整日奔走于宗亲之间，想将林姬写入宗室玉牒。臣在街上搜查，他也特意去寻到臣，臣还没见他这般低声下气过。”
陆冰拿起茶壶猛灌了一壶凉茶，放下壶一抹嘴，“皇上答应了从梁川大营借三千战马，孙儿现下便要出发了。”
“监军？”
庆明帝沉脸道，“继续查。”
两位老人脸色肃正，端坐着受了他的礼，也仔仔细细把这个大孙儿给好好看了一遍。这一别，还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再见了。
“去吧。”
“去吧。”
两人说得平静，云淡风轻。
陆冰起身，亦是无所畏惧，拎起包裹大跨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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