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准塔也顾不吃饭下死命令让手下连夜攻击。其实,每天几大碗汤药下去,肚子里全是水,走起路来肚子里咕咚着响,舌头早已经麻木,又如何吃得进东西。这些天,准塔全靠饮用 苦撑。
这一次,准塔发了狠,甚至出动了正宗的建州军。
他手头的建州军并不太多,也就几千人马。自从建州军入关以来,占据了大片北方领土,几万八旗军在各地一撒,根本就没几个。所以,如今无论是主要战场还是地方卫戍部队,基本都换成了汉八旗和新附军。
这次多铎和阿济格全力进攻扬州和南京,将七成人马都带了过去。如今,他兵力已经不足。如这种剽悍的建州军更是手头最可宝贵的财富,是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刻的。
此刻他怒火中烧,也管不了那么多。
可惜这个时代的士兵都不擅夜战,要想在夜里攻打淮安,谈何容易。即便他在城外燃起大量篝火,照得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又身体孱弱的新附军士兵甚至被烤得中暑晕厥过去,但部队还是没有组织好。
这个时候,有探子来报说淮安城上好象有些不对劲,让他过去看看。
准塔就走到足够近的距离,拿起一具单筒千里望看上去,这一看心中咯噔一声,便知道不妙。
清军已经开始在城下整队,人潮汹涌着向前,沉重的攻城器械缓慢地朝前移动。同白天时一样,城墙上也聚集了大量的山东军士兵,有军官正在做战前动员。
这不奇怪,按照明军的规矩,每次大战之前都会发钱。明军都是职业士兵,不能从事其他营生。但明朝因为实在太穷,平日里根本就不会发多少军饷。要想得钱,就全靠打仗。因此,他们的部队在开拔的时候要开拨银子,行军途中要伙食银子,开打的时候也要发银子,战后无论胜败还得发犒赏银子,一句话,这就是一支钱味。一旦没钱,部队立即就会散掉。
可今天山东军的情形却有些奇怪,因为刘春亲自出马了,吼了半天话,然后将一枚枚银子朝那些士兵手里塞。而那些士兵却不要钱,接了银子就往地上扔,然后神情激动地吼着什么。
如果从表面上来看,或许会让人以为这些士兵拒绝作战,问题是看他们的表情却不像。
这让准塔心中一抽,感觉到不好。
接着,刘春那厮就深深地朝那些士兵一揖。
城墙上所有的山东军士兵都在伸手去抹脸,好象在擦眼泪的样子。
说来也怪,自从清军投入进攻之后,城上的山东军就没有任何动静,投石机停了,火箭、擂木滚石灰瓶金汤也停了。
这让准塔更是紧张,这个时候攻城部队已经涌到城墙下面,就好象是海潮拍到岸边的礁石,激起层层浪花。他正要下令让前面的部队小心点,异变发生。
却见城墙上扔下来无数绳索,然后先前那些扔掉银子的山东军士兵顺着绳索缒城而来,大约有一百多个山东军甲士提着大刀对着下面的清军一通大砍大杀。
下面的清军士兵涌成一团,根本就没有任何施展的余地,也谈不上任何阵势或者配合。大家就好象同时落到一口吃人的沼泽里,就那么疯狂的厮咬着,直到一方倒下。
因为要尽快爬上淮安城墙,投入进攻的清军士兵都脱掉了沉重的棉甲,只穿着一件无袖短皮甲。有的汉军因为热得实在受不了,索性直接赤膊。
而敌人这一百多人有备而来,身上都铁甲,沉重得跟秤砣一般。普通兵器砍在他们身上,就好象挠痒痒,而他们的刀子一挥,就能放倒一大片清军。
猝不及防,加上也是夜里,昏天黑地,进攻部队顷刻之间就乱了,成千上万人不要命地撤下来。
当然,这一百多山东军根本不足以对战场形势产生任何影响。但清今天晚上的夜攻显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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