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太阳刚跃出海平面,柳七带着婵九和几十个妖魔又开始贴着地面找头发了。
寒山却不动,婵九说:“你等什么?”
寒山问:“我不明白,是谁让你们找的头发?真的有用?”
柳七和青六同时说:“哦,是他们蓬莱派守门的妖仙鲲鹏让找的。”
“垂云?”婵九惊讶道,“他不是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哪儿都不能去,他怎么会告诉你们?”
柳七随手一指,婵九就看到了垂云,在院墙根下。
那家伙明明是鸟,偏偏跟狗一样一寸一寸地翻着草丛,嘴里念念有词。婵九好奇地跑过去听他说什么,他赏她一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婵九笑嘻嘻的:“哟,开窍啦?知道弃暗投明啦?是你告诉我师父说要找头发的?”
垂云傲娇道:“我谁都没告诉,是我自言自语,让他们听去的!”
“哦,”婵九问,“你怎么自言自语的?”
垂云不屑于回答。
柳七说:“他就是对着天空呐喊,说要找头发啊,不找必败无疑啊,因为头发是法阵啊,我没别的意思啊,我正在自己对自己说话啊,没想到边上有人啊等等。”
婵九拍着垂云的肩膀说:“小伙子有前途。”
垂云说:“滚。”
婵九要去捏他的脸,突然地底下大震,一时间人仿佛踩在棉花上,楼宇倒塌,地面开裂。远处的玲珑塔从中间断开,塔身上部和塔尖栽了下来,整个蓬莱岛顿时笼罩在一片白灰之中。
寒山在迷雾中抓到婵九的手,将她摁在怀里,两人紧紧闭着嘴巴和双眼,依旧躲不过灰尘的侵扰,婵九不一会儿就俯身大咳起来。
建筑物的倒塌声震耳欲聋,隐约中听到垂云哭叫,这个几代人苦心经营、殿宇廊轩比皇宫还要嵯峨华丽的蓬莱岛竟然毁于一旦,作为守门圣兽的他自然难以接受,显得痛不欲生。
一刻钟后震动才停止,又过了许久,尘埃渐渐散去。
众人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互相打量,发现彼此都被灰尘盖满了,连眉眼都看不清。样子虽然滑稽,但没有人笑得出来,大家不约而同望向玲珑塔方向,只见塔的原址上,一座石头高台拔地而起,依旧在隆隆作响,碎石子扑簌簌下落。
那台的顶部是平的,高度和玲珑塔差不多,在远处也能看见上面有一只巨大的鼎,鼎边站着一个人。
她个子不高,头发很长,穿着华丽,除了那位被叫做“紫砂”或者“紫媛”的小姑娘,剑魔的主人,还能有谁?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明知道有危险,许多人还是朝着高塔方向靠去,因为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包括柳七在内的绝大多数妖都是第一次见到这所谓的剑魔主人,他们实在想不通这个看上去还没长开的女孩子为什么有如此大的能量。
“玲珑塔……仙师牌位……不在了。”垂云的心情和每个人都不一样,在惊骇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遗憾和愤怒。
他是往高台跑得最快的那一个,婵九以为他要去兴师问罪,结果他到了高台下,扑通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大声说:“掌门在上,弟子垂云拜见掌门!”
“垂云啊,”紫砂用训小狗一般的语气道:“我让你好好看守门户,你跑到哪里玩去啦?”
“垂云一直在蓬莱岛,半步也不敢离开。”
“那为何有这么多陌生人上岛?你是死的吗?”紫砂冷冷地问。
垂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嗫喏道:“弟子……弟子……”
“过会儿再来收拾你。”紫砂不再看他,视线转向寒山。
“师兄果然不同凡响,这么点儿工夫,就毫发无损出来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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