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激怒了深渊之主,他动用了深渊的眷顾来诅咒魅魔。
那还是许久以前了,那些他曾亲历的辉煌岁月都成了破败不堪的记忆。
现在他是如此无力,如此卑微,没人能想象到,他经历了漫长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岁月,跟他一批的魔物,只要能活下来,全部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那时候他还在王都,在父母的看护下,也是个活泼骄傲的贵族少爷,他受欢迎极了,跟所有活跃在王都的家族都有些交情。
现在,他偶尔会从那些人嘴里听到王都望族的姓氏,那曾经都是他朋友的姓氏,曾几何时,他也是那些姓氏的一员。
他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境,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最后记得最清楚的却是深渊之主传令官艾莫罗德冰冷的声音。
“我下令,尔等必会绵延千年万年,必会千年万年无出头之日。”
随后他跟随族人被流放出王都,魅魔领主们一夜之间无影无踪,从那之后,魅魔再无领主。
这是深渊的诅咒。
这么多年,魅魔的弱小成了理所当然,魅魔的荣耀无人铭记,这样被深渊厌弃的种族,在每年都有数百计的弱小种族消失或者出现的深渊,没有消失在时间的洪流,反而一直延续到现在,这并不是是伟大的奇迹,这是最悲哀的惩罚。
到了现在,似乎只有他们的寿命还跟未衰败前一样,或者更加的悠长,某种程度上,这更引来了其他种族的不满。
在深渊里,弱小就是原罪。
它只宠爱最出色的孩子。
角羊也是艰难存活到现在的种族,它们性情温顺,生性胆小,样子又可爱,攻击力几乎为零。
它们是奴仆的良好选择,放在家里还可以当做孩子的玩伴,还能充当储备粮。
不知道该说幸运还是不幸,角羊在幼崽里面是一种还算受欢迎的玩具。
它们处境比之在暗地里被当做货物交易的魅魔更不如,它们跟那些随着成长能自由在人形与原型间转换的魔物不同,它们生来就是半羊半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甚至不被那些魔物当做同类,在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一类昂贵的货物罢了。
角羊母亲听到魅魔的话并没有生气,它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大人,不管怎么样,我非常感激那位大人,那孩子运气真不错不是吗?”
魅魔没有声音了,他瞥了眼旁边。
艾利尔正耐心的跟小角羊说着什么,听不清,想来也是些稚气的话。
还是个小孩子啊,魅魔这样想着,撇了撇嘴角,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原先萦绕在他身边的绝望与悲哀都散去了不少。
他在这泥泞里待了太久,所见所闻也都是同样的沉重与污浊,这样看着幼崽玩乐的轻松时刻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
“我不管那该死的任务怎么样。”
“你知道,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人手都调回来。”
副官抓着戴尔的领口。
“很好,接着去做你的任务吧。”
话毕,他狠狠的松开手,戴尔被惯性带的有点踉跄,但他没有还手。
副官一边走一边戴上手套,制服笔挺,鼻梁上架着细边眼睛,这些天他一直以艾利尔执事的身份在外行动,即便是这样,在所有的人手都在戴尔那里的情况下,他能做的事情也十分有限。
“我们分道扬镳,接下来不要干预我的行动。”
“我很抱歉,你给我的时间太紧了,你再等一等,再过些时间就可以了。”
“再过些时间,去给他收尸吗?”
副官站在门边,看着戴尔,戴尔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副官嘲讽的勾了下唇,狠狠的摔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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