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在普通人之中的终极,不是哪个高高在上的权贵豪门,而是这芸芸众生里随时都有可能变异的人性。”
如果沈微民有人性,他就不会制毒;如果项东有人性,他早该走正途;如果洪森有人性,他不会贩毒;当然,如果钟家华有人性,他早该离开海城远走高飞,而不是回来打着为龙星河报仇的名义,实际却想要重建第二个信义堂,成为第二个龙越飞、甚至第二个曲江。
“当了一辈子警察,老爸,你还会相信人性吗?”齐耀辉的问话十分轻佻。
齐震东却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坑,当即不满地睨了儿子一眼,反问:“那你信不信非非?”
齐耀辉心头一热,几乎说不出话来。信!当然信!如果不是年崽在最难的时候都坚守住了自己心头的一点善、一丝光,或许他们早就错过了。
“耀辉,永远都不要忘记,我们是盾牌。即便这个世界一片黑暗,我们也要守住人性之光。这就是不灭的希望。”齐震东极难得地温言提醒儿子。
见到年知非拿着药又折返回来,齐耀辉飞快地点点头,匆匆忙忙地向他的希望迎去。
然而——
当天晚上,齐耀辉和他的希望就同时因为频繁腹泻被送进了医院。医生的诊断很是简单:急性胃肠炎,应该是吃坏东西了。
想起晚餐时齐耀辉和年知非那吃地热火朝天的模样,齐云两家连同姚启元不禁同时默默。
开了药后,医生又要求两人留院观察一晚。直至夜深人静,家属先后离开。齐耀辉终于小声坦白:“年崽,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你别生气啊!”
年知非一个晚上拉了七八趟,脱水,然后又被晴姐强行灌了大碗淡盐水。现在整个人打着水嗝浑身无力地陷在床铺里,哪怕来个五岁的孩童,大概都能顺利掐死他。
这种情况下,年知非觉得,哪怕齐耀辉跟他坦白原来早已结婚,他都没力气生气了。顶多,也就是等病好了就干掉他而已。
于是,年知非轻叹着说:“说吧。”
“我觉得,我们俩应该是飞机上的那杯橙汁给喝坏了。”齐耀辉小心翼翼地说道。
想起那杯橙汁略有焦涩的口感,年知非亦皱起眉来。“那杯橙汁有问题吗?……不会吧?飞机餐不是一向卫生要求最高了吗?怎么只有我们俩出事呢?”
“不是那飞机上的橙汁有问题,而是我在橙汁里放了点东西……”
年知非瞬间警觉,即刻扭过头瞪着齐耀辉:“什么东西?”
齐耀辉目光乱转,沉默了很久才续道:”我们这次来给……下葬,我怕你出事,就去庙里拜了拜。然后请了两道符,大师说,只要把符烧成灰……”
年知非瞬间听明白了,登时一声怒吼:“齐!耀!辉!”
“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齐耀辉熟练地道歉,慌忙蹭上年知非的床死死抱住他。“我还喝了一杯呢,这不是陪你一起吗?”
“我要你陪个鬼啊!”年知非气地拳打脚踢,无可奈何地哀嚎。“齐耀辉,你是不是有病啊?!”
“别乱说,别乱说啊!”齐耀辉却一脸紧张地捂住年知非的嘴,嘴里喋喋不休地也不知到底是跟谁说话。“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
被捂着嘴的年知非看着齐耀辉这惶恐的模样忽而又泄了气,只在心头满是无奈和甜蜜地暗骂了一句:傻逼!
注意到年知非终是熄了怒火,伸手揽住他的腰,齐耀辉亦是心下一热,急忙抱紧对方在他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我有病,我知道。”齐耀辉圈着年知非低声呢喃。
病名,年知非;病因:爱。
齐耀辉知道,他会病一辈子,满心欢喜、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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