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潇然陪着夏涵叶去见了她的外公外婆。
那是一双性格温和的老人。
只不过,老人说的是方言,阎潇然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靠夏涵叶在旁边断断续续地给他做翻译。
事实上,从高中时期开始,夏涵叶就长期住校,跟外公外婆的交流也很少,导致她其实有时候也听不太懂老人说的是什么。
临走之前,阎潇然给了夏涵叶的外婆一个红包,里面只是一点心意。
令阎潇然感到诧异的是,外婆笑着回礼,不仅把原本他给的钱还回来,还多给了他一些。
外婆最后对阎潇然说的话语,阎潇然奇迹般地听懂了,她说的是“以后常回来看看我们啊”。
仅仅在夏涵叶的外婆家呆了将近一小时,夏涵叶就带着阎潇然离开了。
走在死气沉沉的路上,阎潇然终于忍不住问道:“这里,感觉都没有什么人……”
“就是没有人了。”夏涵叶叹息一声,“这里的矿已经采完了,单位也搬走了,留下的房子是以前的职工宿舍区。”
“那这些老人……”阎潇然蹙起眉头。
夏涵叶无奈地跟阎潇然解释。
这里在二十年前的时候是很辉煌的。
现在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他们看到的静悄悄的房子里面是真的没有人住。
大部分还能活动的人至少也在县城里买了房子,或者在大市场买了地皮起了私人住宅。
年轻人都已经出去大城市打拼了,这里除了房子,也没有空地可以种菜,毕竟以前属于工业园区。
环境非常萧条,据说就只剩下一些年轻的时候就很穷困,没有积蓄在县城里买房子的老人们。
这里的环境虽然跟鬼蜮一样,但房子是福利房,住在里面是免费的。
他们年轻的时候虽然做的都是基层的工作,但是好在养老金还算能让他们维持生活。
等这一波老人也去世了,外婆家那片区域就完全进入鬼蜮状态了,整个环境的氛围充斥着迟暮的气息。
说实话,这里还不如那些有人种田的农村呢。
因为这里当初的产业,导致环境污染很严重,又因为是工业社区,空地都拿来起房子或者建造绿化区域和员工活动区域,田地是没有的,真要种,只能违法地占用绿化带。
这里不适合养老,也没有合法田地。
仅仅是在这里瞎逛了一圈,阎潇然的心情就开始变得抑郁起来,他看向夏涵叶的背影,眼神里充斥着心疼的情绪。
回想起刚刚离开外婆家的时候两个老人那依依不舍的眼神,阎潇然又说道:“外公和外婆年纪这么大,为什么家里的年轻人没有把他们接出来住。”
闻言,夏涵叶翻了个白眼,“我小时候,我外婆跟我说过,说我妈太凶了,动不动就骂人,她受不了我妈,不会跟我妈住一起的。”
阎潇然一阵无言。
夏涵叶又说道:“我大姨家境殷实,但是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她家房子,住着她公公呢,外公外婆不可能过去为难我大姨;
我小姨夫非常穷,还是个靠老婆的,他们俩是为了爱情结合的,到现在都没有个像样的房子,几十年都挤在一个四十平米的小空间里,没有厕所没有浴室没有厨房,连房间,都要用组合衣柜隔开来,房间门就是组合衣柜衣柜的门,居住环境比外婆家还差劲呢;
再有就是,我大舅舅,他早年在县城附近买了地皮起了房子,但是自己起的高楼没有建电梯,外公和外婆年纪大了,爬楼梯很累,现在外婆住的地方是二楼,对他们来说比较方便;
我小舅舅在另外一个城市,我外婆晕车得厉害,去往小舅舅家的路上,都要去半条命,对那个城市的环境又陌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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