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在县城外的一户村落民居响起。
没有像以前常有的那般大声喝骂,更没有不耐烦的踹门威胁。
尽管屋内主人一时间因为害怕没有反应,屋外的人也没有强行破门而入。
只是一个洪亮的男声在门外响起:“老乡,开门吧,给你送粮来啦。”
这嗓门虽大,听着却并没有以往兵丁那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屋中一老汉犹豫半晌,终于将门开了条缝。
他其实也想跑,但三个儿子都死了,如今家中只有他们老两口,加上大儿媳和小孙子。
留在此处,家中尚有几亩薄田,一只老母鸡。
他们还能勉强在地里刨口食吃,虽然个个瘦弱不堪,总算是没饿死。
若是跑了,身无分文,又能跑哪去呢?等存粮一吃完,没地侍弄,可不就只剩等死么?
“几位好汉……可是来收黑狗与玛瑙?”
老汉看着门前这个身材魁梧,带着肃杀之气的兵丁,显得有些畏缩。
他活到这个黄土埋脖子的岁数,看人的眼力还是有些的。
门外领头这人看那气势,明显是没少杀人见血的狠角色,比平日里来收粮的那些兵痞不知高出多少档次。
要杀掉他们一家老小,不会比杀鸡宰牛更困难。
在里屋躲着的孤儿寡母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可这魁梧汉子先是一愣:“什么黑狗白狗的。”
随后又硬是挤出了个和善的笑容,道:“太子刘禅命我等接济贫苦,我打听过了,你们村就属你家最贫苦,这不就给你们送粮来了么。”
又是太子刘禅,这是他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老汉一时间愣在当场,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他一辈子没少和兵士打交道,但还是第一次见说话这么和气的。
那话中每个字都能听懂,连起来的意思却让人不敢相信。
从来只听说给君缴粮的民,哪里听说有给民送粮的君?
那老汉支支吾吾憋了半晌,脸红脖子粗的愣是半晌没说出句整话。
只是反复念叨着:“使不得……这怎使得……”
那士兵为了保持笑容甚至面颊发酸,不得不收了脸上的表情,大手一挥。
身后另外三个兵背着麻布袋子,大踏步走进了老汉的破屋,将装得满满的麻布袋往墙角一堆,掉头就走。
那老汉见他们真就只是来送粮的,甚至这就要走了,才终于说了句整话:“几位且慢!”
其中一个扛着粮食走了半天的普通士兵不耐烦了,两眼一瞪:“你这老汉莫要不识抬举,我等……”
话没说完,他就立刻闭了嘴。
面前那个赤星军出来的什长,正冷眼瞥着他。
这感觉太恐怖了,总觉得对方下一刻就能抽刀劈了自己的脑袋……
“太子有令,命我等与民为善,违令者斩。……汝欲违逆太子?”那什长冷冷道。
那士兵立刻单膝下跪,连声道:“属下不敢,属下知错了!”
民心工作作为此次南征的重点,刘禅极其重视。
每一队出来“做老乡工作”的队伍,都有个赤星正规军成员领头,为的就是怕那些普通士卒不理解刘禅的用心,把好事办砸。
这什长朝那老汉一拱下巴,那士兵不傻,立即会意,忙起身向那老汉抱拳:“老人家,在下言语多有冒犯,还请老人家见谅。”
“哎呀……小老岂敢,真真折煞小老了。”那老汉已经快吓傻了,连忙将士兵扶起,而后自己又行了个大礼。
那士兵害怕违令,无奈之下腰比老人弯的还低,瞧着倒是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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