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道:“可是,西边尚有阴平,或许……”
旁边的老兵痞不屑朝地上啐了一口:“阴平?阴平守军比咱们还不如,你指望他们来打败那西凉马超?”
“……”
一时间城头上死气沉沉。
“嘿!要我说,咱们还……”那老兵痞正嘟囔着,忽然见其他人都朝自己疯狂使眼色。
他当兵多年,可是真真正正的老兵油子,当下心中一凛。
稍稍一顿之后,他眼珠微动继续高声道:“要我说,咱们还不如出城去与贼兵拼了!好过每日在这里受他们鸟气!
“哼,就算敌众我寡,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有甚可怕的!”
他身后刚刚踏上城墙的杨阜,闻言脸上阴转多云、多云转晴,多日来的坏心情终于好了些。
“嗯,汝能如此忠勇,吾心甚慰。”杨阜捻须微笑,“不过此等事,吾自有计较,尔等只管好好守城便是。”
那老兵痞似乎才察觉到杨阜到来一般,连忙回身下拜:“太守,属下妄议大事,请太守责罚!”
“无妨,汝继续值守吧,切勿懈怠。”杨阜摆摆手,继续巡视去了。
“是!”老兵痞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那些尚未宣之于口的话到底是什么……他们几个却心照不宣。
而杨阜才稍稍好转的心情,很快却又沉了下去。
“杨太守,太守快看!”
士兵手指的方向,一队十余人的骑手正带着百余步行的青壮,停在了汉军营外。
在经过了短暂的对峙之后,他们竟然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这些人的装束即使离得尚远,也能看出明显不是汉人打扮。
“这些不知礼义的羌胡蛮子!当真该杀!”杨阜愤怒的一捶城墙。
这些人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些平日里不服管束,在草场和丘陵山间生活的羌胡小部族。
「他们定是受了马超威逼利诱,加入了贼军!」
这并不是唯一一支加入汉军的羌胡青壮,随后的十余日间,又有许多类似的队伍,规模大则上百,小的十余人,都进入了汉军军营。
有些胡人甚至还赶着一些牛羊!
面对越发不利的形势,杨阜只能每日给士兵们讲述那马超有多么凶狠残暴、六亲不认。
若是让他攻进城来,恐怕整个下辨,你们的父母妻儿都要惨遭屠戮。
靠着这般洗脑,粮草饮水暂时也不缺,士兵们总算还没闹出乱子,坚持值守。
不过,当马超与最后一个部落的首领谈笑着归来时,守军便绝望的感知到,暂时平静的日子到头了。
……
城下的汉军时隔许久再次阵势排开,那规模反而比刚来时更加雄壮了……
马超的名号越是到了雍凉,越能显示出其价值。
武都郡在经过曹老板搬迁之后剩余的人口虽然不多,他率队兜这一圈仍旧先后招揽了近千人的羌胡青壮加入。
这些人骑得骏马、使得刀弓,战力比寻常不通武艺的青壮还要强上不少,长期恶劣的生存环境更是造就了他们凶悍的性格。
此时他们正跟在马超的身后,大胜的呼喝喊叫着。
不过马超轻轻一抬手,这些甚难管束的羌胡立刻纷纷噤声,足见他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
“杨阜匹夫!汝大势已去,还不出城献降受死,更待何时!”
马超胯下的里飞沙打了个响鼻,抬起前蹄一声长嘶,似乎也变得逐渐暴躁起来。
“混账!汝这残暴无耻之徒,生父族人尚且不顾,吾又岂会屈身逆贼!我等誓死与城共存亡!”
杨阜句句不离马超旧事,激得原本一心想要大干一场的马超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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