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海里的声音接连不断,他已经不像先前那般,能够控制自己的思绪将他们压下去了。
“不,我从未想过死去。”他强调着自己脑海里的思绪,也许那些声音听见了,也许没听见,但他们此刻都留出了安静的时间。
也许是这里的环境、也许是面前的人,也还有可能,是自己的情况已经在顷刻间恶化到现在这副样子。
但无论是那种可能,他都不敢再继续拖沓了。
“这是种病。”他轻声细语地说,说给自己听,说给苏先生听。
“我们不是病——”
“你应该正视我们——”
“你才是病!你才是!”
“是你病了!而不是我们!”
他听着苏先生开口了:“我不敢苟同……我看过他关于精神学上的研究。
很明显,我这是由于非凡力量直接影响行程的特殊情况。
不适用于传统病理内容。”
“但表现上一样。”
他稍一停顿,后半句话被咽了下去。
“所以你觉得……”
“他留下的故事到底是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事物,一本涂抹着五颜六色,无数字体在书本上翻转的笔记呈现在面前。
这片世界在他的眼中变得扭曲了,这是幻觉。
那些字符站了起身,而后随着他的手臂一路向上跑去,前一个牵着后一个,第三个跌倒了被第四个托着。
他们爬到陈清的面前,然后张开了尖牙利嘴,狠狠地咬下一块眼睛上的薄膜。
他惊得浑身一颤,猛然间才如同大梦初醒,双手一抖,眼前的那本笔记便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在那上面写着,仅有一段话如此写着:“同生共死、生死与共。
直到死亡的尽头,我们将一起携手……”
可真的……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那个姓乔的男士,在女儿每次自尽时夺走控制权,在每一次濒危之际,将她从死亡边缘带回。
事情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他缓缓走到那座肉山前面,双手把住了身后轮椅的扶手,他轻轻向前推,许久未移动的轮子便发出了滋滋呀呀的叫声。
坐在轮椅上那人仿佛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他就像是猜到了少年内心所想似的,努力地配合着少年的一切动作。
他攥紧扶手,探出头,他看着前面,看着地面接近眼前;看着鲜血在地上迸发,紧接着,他的意识便开始模糊了、消散了,他开始遗忘了最近一段发生过的事,从见到陈清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
在二楼,陈清看着从楼梯上一路翻滚下去的乔先生,他的肌肉开始渐渐收缩,那些因药水、亦或是针头带来的肿胀开始消除,变成了一块块结实的肌肉,那些松散而又肥大的肌肤开始收缩,变成紧紧包裹着肌肉,将每一条肌肉纤维映射在皮肤之上,他双手变得修长,看起来要比先前长了半寸多。
他微微起身,双掌往地上按,是一个极其标准、小臂处呈现出九十度的姿势,他背展发力,倚靠在身上的轮椅开始随之滑动,他双臂伸直,那两条手就像是数学上的平行线般完美。
他抬起头,视线便与陈清的双眼相对视,他看着那少年,看着他倚靠在扶手边的模样,那双眼中的目光开始变得凶残且凛冽。
他俯下身,身上的每一条肌肉都散发着最极限的、独属于自然界的美,没有一个健美运动员可以与其并论,也没有人可以达到他这副身躯的美。
他踏着楼梯,每一次落足都迸发着雷鸣般的轰动,十余米,不过百级楼梯,转瞬即逝。
他身形一闪,那浑身的肌肉裹挟着飓风已经袭来,那双拉扯至线条分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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