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
这摆在了晌午后的一席,倒是直到日头偏西,才停了下来。
经得这一场饮宴,无论是小胡子管事,还是那几位红香弟子,皆已熟络,因着掌柜的状态不佳,虽然一直坐在这里陪着,但却没有几分说话的精神,倒是以胡麻相陪居多。
眼见得杯盏狼藉,酒足饭饱,胡麻便请他们留下来,但这几位却都摆手,说要回去给娘娘复命。
于是胡麻便和众伙计一起,扶他们上马。
临行之前,那位小胡子管事笑着拉了胡麻的手,笑道:“我可是记得你的。”
“你家大人做事妥贴,你也是有福气的,等你回了寨子,别忘了替我跟你家大人问好。”
“……”
胡麻也笑道:“是管事引我上路,我一直记得。”
转头又向那位长脸的红香弟子杨弓道:“兄弟,生活不易,咱们各自珍重。”
“你学的是大本事,我们是跑腿做杂事的,本不该高攀,但你我投缘,何时空了,也别忘了来庄子找我喝一杯。”
“……”
那叫杨弓的红香弟子只是点了点头,道:“我们都是学本事的,怕那些人做甚?”
“你这人很好,我空了来找你玩。”
“……”
一番陪送,两位管事并四位红香弟子打马离去。
庄子里的伙计,直到如今才松了口气,心里倒是有些不太明白。
这忙忙活活的过来,醉醺醺的离去,正事也没见说几句,究竟图了个啥?
但老掌柜,却只是深深看了胡麻一眼,他本就受了重伤,又因为这几位管,甚至是那几个红香弟子,太过重要,因此强撑着陪他们说笑,如今已是倦了,便起身回了内院之中。
胡麻也同样不需要这位掌柜说什么,仍是照例安排伙计们巡夜。
至于那些坛儿教的余孽留下来的遗骸并各种残肢,那就直接下令连夜烧了。
倒是废了不少功夫,烧到半夜,仍闻得阵阵腥臭。
对于这青石镇子分柜里的伙计们,经得了这一件大事,倒是多半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隐约觉得某些事情不一样了。
细细看去,却又看不出太过明显的变化,能感觉到的,便只是掌柜的出内院越来越少了,那位感觉能掐出水来的吴禾小姐,更是再也没露过面。
不过这种疑惑,也只是稍一萦怀,便考虑起了别的。
将近年关,他们也该回家里去过年了,现在活计不多,要到明年开春拜太岁才忙起来。
现在他们每天关心的,便是掌柜的何时发善心,又让自己带多少钱粮回去。
胡麻同样也在这段时间里,表现的不急不徐,那几位管事回去之后,不到三天,便又有人骑马赶来,却是专程带来了胡麻的赏赐。
一眼瞧去,一个青色大瓮里,装的满满都是青食,想必是赏赐给自己的,另外却又有一个包袱,打开来,里面竟全都是些青里泛红的肉干,瞧着晶莹透亮。
“青玉膏……”
胡麻低低的吁了口气。
早在提那个要求前,其实就问过二锅头了,知道这青玉膏,柜上自然还有。
这等稀罕物儿,价值不高,起码不如血太岁。
但用处却是特定的,对于受了火毒之人,有着极佳的效果。
当然,若是直接喂了人吃,那就是毒药了,会一点一点毁掉人的道行。
胡麻当时不要银两,也不要血食儿,只要这东西,对于那两位管事来讲,倒是好事,因为他们只需要把库里没人问的东西拿出来作为赏赐。
银两与血食,那多少人抢着呢?
并没有多看,胡麻也只是兜起包袱,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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