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缺了一镇物,那就是祭品了……
这东西自己可没有准备,幸亏老树桩子还在旁边等着补位……
……胡麻转头看向了他:“你不是说了要帮我做镇物,难道就补这个祭品的缺?”
“我能感受到你现在心里,对我满满都是不敬啊……”
老树桩子上面的人影,察觉到了胡麻的眼神,轻轻的感叹了一下,目光似乎也微微一动,在他身前的五镇物上扫过,轻声道:“送祭的盆,三绝地的米,还有旱魃身上烧出来的阴骨玉……”
“看样子你确实下了功夫来参悟胡家的法,只是很明显,对胡家的法了解还浅。”
“……你是为了拘灵,又不是招灵,还要什么祭品?”
“……”
“?”
老树桩的话,胡麻隐约明白了,但疑问也还有。
可如今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时间紧急,便看向了老树桩,低声道:“那我……”
“……可以开始了?”
“……”
老树桩笑了笑,似乎还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见他如此淡定,胡麻便也放下了心,走了过去,坐在了火盆后面,然后从火盆里,取出了一截木头,把身边的三枝香点着了。
见着香头起了红点,香气开始飘散,他才深呼了一口气,看向了老阴山外,那里,方圆几十里内,都是阴气森森,恶鬼作祟,各地赶来帮手的走鬼人苦苦支撑。
那里,阴阳分界已乱,有人只手遮天,视人命如草芥。
他眼前闪过了那位走鬼人头颅上的不甘与惊愕之色,心里腾腾怒气升腾,忽地大喝:
“天为证,地为凭。生人莫睁眼,鬼神莫留停!”
“吾今洒米成坛问邪祟,八方护法来领旨,上坛兵马听号令。”
“速拘青衣来相见,问罪刑身进法坛!”
“吾言即令,吾令即法……去!”
“……”
这是镇岁书里的拘字令,不是招,也不是敕,更不是请!
这法门与招字令相仿,但言辞却厉害了许多,胡麻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只是感觉到自己念诵之际,身边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
就连这老阴山里的林子,也开始淡化。
隐约间,自己便好像来到了一个高房大瓦的森然所在,高坐于上,抛下令牌,向了下方厉声喝问。
“呼……”
随着自己的大喝,一阴刺骨的阴风刮了起来,滚滚荡荡,向远处卷去。
……
……
与此同时,朱门镇子外的荒山之上,青衣童子,都已经被驱使向了各个作乱之地,这山上却只剩了郑香主,以及那摆放在了山丘之上,青仗遮阳的恶鬼面具。
郑香主守住了自己身后飘着的黄幡,感受着四下里乱作,感受着内心里极度紧张,所带来的丝丝快意情绪。
自己是走鬼人,走鬼人便是问灵使鬼。
但自己这一辈子,又何尝驱使过青衣老爷这样的恶鬼?
差事看起来是青衣老爷办的,但其实就是自己办的,自己一声令下,让它作乱哪里,他就要作乱哪里,而自己,甚至不需要付出祭品,或是反噬的代价,因为有那位贵人在……
当然了,身为走鬼人,他也很清楚,这般祸乱一地,会有什么后果。
没有哪个走鬼人会这么做,当然也做不到。
事后,别说红灯娘娘会已经容不下自己,便是能容下,她又怎么保得住自己?
“狗娘养的世家少爷……”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清楚的声音骂了一句。
也不知如今心里是否后悔,只因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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