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准备起来麻烦。
可如今自己有了这七枷刑官木就不一样了。
这本是崔干娘的宝贝,他其实惦记过好多回,只是没有法子开口。
如今崔干娘实在,把这宝贝给了自己,不仅那走鬼人要被自己克制,以后再行走在这平南道上,怕是自己的身份地位,都没人敢小觑了。
愈想着愈是得意。
正准备将一根钉子,完全的砸进木头人脑袋里去,却冷不丁,忽然觉得自己这钉子好像砸进了一块石头里,不,比石头还硬,而且有着反弹的力道。
这一锤子砸了下去,里面的力道却一下子加倍的反了回来,嗤的一声,那钉子居然从木头人脑袋里倒飞了出来,如暗器。
他啊的一声惨叫,捂住了眼睛,再拿开时,赫然看到钉子钉进了左眼,入眼一半。
血淋淋的,极是可怖。
声音里又惊又恐,还带了怨气:“那人道行怎么忽然高了?”
“干娘你莫不是在害我?”
“……”
另外一边,那吹着竹哨子的汉子,也是越吹,越觉得不得劲,哨子仿佛坏了,竟吹不出声音,他也觉得身上滑溜溜的,仿佛被不知多少东西缠上了,表情不由得一惊:
“我那些孩儿,怎么都感觉不到了?”
“……”
冷不丁两个变故,就连用拍打着坛子作法的崔干娘,动作也不由得一缓。
她本想先借着害首门道的法让对方方寸大乱,再请出四坛兵马,将对方一口气干掉,没想到自己法还没成,这边的人倒先是吃了一个亏。
毕竟她来的急,根本没有功夫摸这行人的底,其实也是心虚的。
但如今骑虎难下,便是心里虚,也只能先出手了,忽地转头,喝着牙看向了那疤脸的寿爷,喝道:“点子本就扎手,你们还要藏着掖着?吃亏了不是?”
“老哥哥,咱请你来,可不是为了看热闹的!”
“……”
“唉,咱是行医诊病的,可等闲不做这害人勾当……”
她披头散发,犹如恶鬼,一双眼睛死死瞧着的,正是那脸上带了疤的老头子。
但那老头子,却好整以瑕,慢悠悠的说着,崔干娘瞧他的眼神快能杀人了,才道:“但谁让咱跟干娘关系亲近呢?”
“我帮伱这一遭儿,回头非得再渡化几个苦命的女娃娃,才能补了这份阴德呀……”
“……”
崔干娘冷笑着:“是是,回头你到街上走走,瞧谁家女娃娃命苦,我把她请过来,让你好好渡化。”
“干娘真是太客气了……”
这脸上有疤的老头得意的笑笑,已经走到了那辆车边,伸手摸着那头骡子的脑袋,向驱蛇的人道:“王老弟,我带的家伙什不够,便借你这头青骡子使使吧!”
“反正你那些宝贝也回不来了,呆会这辆空车,让孩儿们帮你拉回去就是……回头你找干娘陪你,也就是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掏出了一张纸,贴在了骡子脑袋上。
隐约瞧着,上面满是字迹,有些古旧,竟像是药方。
紧接着,他飞快的在骡子身上捏捏按按,又拿出了一个古怪的瓷瓶,一手掩口鼻,一手凑到了骡子鼻前晃了晃,然后飞快的念了一番咒语,猛得伸手,向了山坡的方向一指。
“去!”
“……”
那骡子忽地红起了眼睛,嘴里一团团白沫涌了出去。
它呼呼喘着粗气,而那喘出来的气,竟有着一股子让人头晕的腥臭味。
扑扑腾腾,便已挣断了疆绳,疯了一般,向着那边的山坡冲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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