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误杀了,也算是解脱了。”
“……”
看了看这匹马那双黑色的大眼睛,胡麻只看到了一片空洞,心下倒也真个有些好奇,却也不再问了。
趁着鸡已叫过,天还没亮,胡麻便出了庄子。
沿了小路,也不靠近安州府城,悄悄的一路向了南方赶去。
路上到了僻静处,倒也小声与这马聊了几句:“兄台,可能听懂我说话?兄台,韩娘子这里都是罪大恶极的,为何她只说你是自愿赎罪的?”
“兄台,能听懂的话你就抖抖耳朵?”
“……”
结果没用,这匹马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拉了车走着。
这倒让胡麻也没有办法了。
好处是这匹马听话,倒是不需要再雇车把式。
算算这一趟出来,与张阿姑他们分开之后,又和香丫头一起,在东昌府雇了两匹快马,按理说如果骑回来,还是可以交还给东昌府的骡马行,把押金换回来的。
但想到这一路凶险,那两匹马便不牵了,留在了韩娘子的庄子里,好在李家给的好处足够,倒也不差这点了。
一边想着,一边默默道歉,然后鞋子虚击,加快了速度,一路向南。
“你瞧,那人是不是他?”
而与韩娘子猜测的一样,果然在胡麻赶了车,路过一个路口时,便出现了盯梢的人。
瞧着只是几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睡在了路边荒废的祠堂里。
胡麻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围了火堆,烤着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烧鸡,见着胡麻赶了车过去,便立刻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画像。
这是东昌府那边,曾经盯梢,但又没去林子里凑热闹,活了下来的乞丐们画的,与那赶车的人相比,模样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但他们却有数了。
暗自点头,道:“呵呵,剥衣制衣韩娘子的庄子,咱是不敢靠近的。”
“但只要从那个庄子里出来,又要往南走的,必然要经过这个路口,守了整整两天,可疑的也就这么两三个,都分开了人手盯着,只要他还继续往南走,那就必然便是这个人了。”
“给帮主递信儿吧!”
“……”
扯开了旁边破破烂烂的棉袄,下面居然是一笼鸽子。
乞丐里面,居然也有识字的,简单写了几个字,然后鸽子放飞了出去。
飞飞停停,过了几遍手,很快这个消息,便已经递到了几百里外的一个路边茶寮之中。
这里已经不是安州境内,而是平南道的北端。
茶竂里面,正坐了一个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鬓角如刀削,几乎称得上剑眉星目四个字的男人,他身上穿的,也是极为华丽的袍子。
身边几个奴仆侍立,身边还有一位老管家模样的男人,帮着收信,递话,还要斟酒倒茶,从这气质上看,活脱脱便是一位世家出来的富贵少爷。
可旁人也不知怎的,一看到他,便总觉得他身上有股子阴鸷气质。
尤其是眼力尖的人,更是可以发现,他那两只手,竟像是一只手掌大,一只手掌小。
他接过了字条,只是看了一眼,便递了出来。
身边一位奴仆,便急忙上前,跪在地上,由着他将纸条塞进了自己嘴里。
嚼了两下,咽了下去,张嘴示意,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站着。
这身穿华袍的男子则是淡淡笑了笑:“快要来了。”
“崔干娘其实死的不冤,她受人威胁之后,本来应该上报给我,结果她没报,偷摸把那件事做了,想来也是因为她对我这手本事不自信,觉得我没法在别人手里把她护下来。”
“但这是她自己找死,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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