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官州那等绝地养出来的,有他带了头,那些饿鬼便不会跑错了方向,点酉旗已无用了……”
叫声中,便见得那人魔将军率众,已经与保粮军的兵马交上了手。
如今冲在了最前面的,乃是杨弓的自己人,投奔他较早的,而率阵的,则是由徐香主游说,跟了杨弓效力的红灯会各路掌柜,尤其是守岁人当先。
守岁人入了阵中,何其凶猛,再加上都荡开一身阳刚之气,某种程度上恰好可以克制饿鬼,却不料,一交上手,情况便不对,那人魔将军挥开了大刀,瞬间便斩落四五个人头。
光头老张、他的大徒弟,以及另外两个分柜的掌柜,皆是炼活了五脏的守岁,放到战阵之上,已是难逢对手。
但如今四个人一拥而上,围住了那人魔将军乱打,居然也被对方凶戾可怖的大刀给压了下来,眼看着短短几合之间,便已凶险层出不穷,一人已被砍落马下。
“快快撤回来!”
保粮军中已经不停的敲锣,这是撤退之声,但他们三个却只是叫苦,哪能撤得回来?
感觉自己但凡走一下神,对方的刀便要落到了身上。
“看我……”
却也在这时,后面一个女将冲了出来,正是红灯娘分柜的孙娘子。
众人正是不解,四个守岁都不是那人魔将军对手,你一介女流,又属刑魂门道,上去了不是送死?
但想法未落,便见这孙娘子纵马疾冲了过来,却并不真的上去硬接对方的刀,而是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幅画,在空中一展,念念有辞,飘过夜空,罩在了那人魔将军头上。
“咦?”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那幅画看起来软绵绵的,一撕即碎,况且仅仅是副画,便是一扯,也就掉了,但那人魔将军,居然一下子被蒙了脑袋,也不知道伸手拉扯,只是在原地怒吼。
手里的大刀疯狂挥舞,倒是将不少饿鬼砍死在了刀下,仿佛陷入了痴狂之中。
光头老张等人直接吓破了胆,慌忙纵马向了两侧逃开,乱哄哄看起来毫无章法,边逃边向了孙娘子大叫:“孙寡妇,这次可亏了你救命了……”
“别说话,我他娘的已经后悔了……”
那孙娘子却恨声咒骂,只是看向了那幅画,便见那人魔将军奋力挣扎中,自己那幅画已经破碎不堪,落在了地上。
她这副画,能迷人心志,削人道行,普通人便是靠近,也会死了,但居然困不住那人魔将军,一时心疼的抽抽,自己这一身本事,全在这一副画上。
如今直接被毁,以后可靠了什么,在这江湖上立足呢?
但其他人可来不及考虑这些,见得那人魔将军挣脱了此画,怒火更盛,率众更加凶猛冲了过来。
他无视那些受惊溃逃的光头老张等人,眼里反而只盯着前方保粮军大营,看着那前面的保粮将军与黑压压的保粮军,大吼一声,越冲越快。
他愈振奋,身后的饿鬼便也愈疯狂,眼睛都红了起来,引起了道道阴风,凶狂不已,赫赫荡荡,直冲对方的兵马。
分明他们只有七八百人,但如今看着如狼似虎,其势无匹,直接冲向了数量远超他们十倍的保粮军营,却毫无惧色,犹如恶虎冲进了羊群之中一般。
“啪啦”“啪啦”
但也就在他们冲进了保粮军中放手大杀之时,却又忽然感觉不对,身前兵马,一推即倒,赫然便是一片片竹竿挑着的破烂衣衫,内中挂着一个一个的罐子,就连那些马匹,也是纸扎的。
“不好……”
这人魔将军反应了过来,惊觉不对,但身后,那乌怏乌怏的饿鬼却已蜂拥而入,直冲进了保粮军营之中,一时破布烂衫撕裂声,罐子打破声,纸人纸马撕碎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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