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经地义,这些债务代代相传,就是还到一百年后,他们都还不清。”范必死道。
这样的话题过于沉重。
就连自小长在夫子庙,与厉鬼为伴,早就炼出一副铁石心肠的刘义真听到这些话时,也不由感民生多艰,沉默不语。
流土村的人就是在这样畸形新政下的产物之一。
“这些村民一来万安县就背上了数代都还不清的债,但好在地虽然贫瘠,也总归是有地。”
范必死意识到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连忙试图挽救:
“他们大多都是遭了荒逃来的,听说当年这些人的家乡发了大水,淹了田地,才会背井离乡来这里,虽说欠债,但总归也有口吃的。”
“只是勉强活着而已。”
赵福生望着这些杂草丛生的田地,神情阴郁。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范必死感应到气氛的紧绷,正有些忐忑之际——他很快透过远处半人高的杂草,看到了藏在那些荒田后的破旧房舍。
“大人,流土村到了。”
这话一说完,他与刘义真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范无救钝感力强。
他并没有察觉气氛的怪异,只是急于想查鬼案,此时一听到到了流土村,他眼前一亮,急着就想起身下车。
“慢点——”
范必死还没将马匹勒住,便见到了前方村口情况似是有些不对,连忙将弟弟叫住。
但他说得太迟,而范无救又太性急,话音没落,范无救已经跳下车了。
“大人,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赵福生听了这话表情没变。
她在马车上时听范必死提起了流土村的来历,知道村民曾受朝廷坑骗,至今村中几乎家家户户都身背巨债,便知道这一行恐怕要碰些软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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