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更好的机会,逆风局偏偏被她打成了顺风局!
沈斯柏转身。
沈鹤第一次发现父亲的背影变得萧条。
他一直认为沈斯柏是挺拔的大树,阮恬缠绕在大树上才能生长的藤蔓,现在他却觉得阮恬才是那棵树,沈斯柏才是紧紧依附着大树才能生存的藤蔓,一旦没有了大树依靠,藤蔓瞬间失去生命力。
沈鹤把鼻梁上没有度数的金丝框眼镜摘下来,也摘下了养子对父权的绝对服从。他想他已经足够成熟和沉稳了,不再需要一副眼镜来封锁他的气质。
此后多年,沈斯柏一直没找到阮恬,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无助,甚至开始想起沈鹤他的话,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爱阮恬,所以才一直没能找到她。
沈斯柏回忆了他和阮恬相处的所有细节,突然发现除了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对阮恬一无所知。
每次阮恬的注意力从他身上分散到其他东西身上,他都会毫不留情毁掉那些东西,闹得最凶的时候,他当着阮恬的面掐死了一只已经能学人说话的鹦鹉。
两人从年轻到中年种种磨合的过程经常在沈斯柏脑海里浮现,折磨得沈斯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无论怎么回忆过去,沈斯柏都不知道阮恬会有什么样的爱好,又会选择去哪里安居。
她那么蠢,那么弱小,在弱肉强食的社会怎么独立生存下去?
沈斯柏恶劣地想象着阮恬跟了其他男人,雌伏在其他男人身下欢乐,这些画面出现在他脑子里的时候他又觉得受不了,可是变态如他控制不住往最烂的方向猜测,只要他闭上眼睛全是这类想象,他甚至会梦到十七岁大着肚子的阮恬在自己死对头身下……
沈斯柏从噩梦中醒来,把床头柜的东西都砸了。
他缓了很久才把记忆扳正,十七岁的阮恬干干净净,只有过他。
沈斯柏抱着阮恬用过的床上用品才能睡着,可是床上阮恬的香味越来越淡,他的睡眠也越来越浅淡,常常是一个人浑身疲倦躺在床上,但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就算睡着了也会像现在一样从噩梦中惊起。
沈斯柏坐了很久没动,最后看着黑暗的房间说,“小恬,你最好藏严实一点,别让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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