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后面兄弟手足还要相残。
“不说这些伤感的事了。”
想到那日李嗣源最后一拜,两人恐怕再也没机会见面了,故人离世,终究是让人感伤。耿青叹了口气,挥手让儿子和儿媳上马车回去。
“为父出来大半个月,你母亲该等急了,看到你夫妻和睦,为父就不枉此行。对了无双,回去跟你爹说,想喝酒的话,明年春暖花开到灵狐峽来,我那里可是珍藏了好几坛好酒,再把李存孝、王彦章、符道昭这些老家伙叫上,那可热闹的紧,比两个人喝酒舒坦吧?”
无双笑起来:“公爹说的是,回去就跟我爹说说。”
耿念也笑道:“爹回去的话,路上可不要急着赶路,到的地儿了,托人回信给孩儿。”
“啰嗦,赶紧回去。”
老人挥了挥手,将两夫妻赶走,这才慢吞吞的跟九玉他们上了马车,最后看了一眼开封城的轮廓,便放下帘子。
马车驶过官道,却并未去渡口,反而绕过了城池,再次返回东面,这次并没有在洛阳停下,径直去往潼关,在冰天雪地里过了一个特殊的年关,到的一月初五,队伍才重新起程,十一这天来到长安西门郊外,停在一个小山坡下。
耿青拿了香烛,九玉提着锄头来到两座杂草丛生的坟茔前,碑上的字迹变得模糊,依稀还能看得出上面的字迹。
女侠唐宝儿之墓。
耿青让人点上香烛,插去碑前,随意的坐去地上:“难得南下一趟,还是决定过来给你上柱香,往后啊,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了。你看,这世道是不是比以前要上许多了?偌大的地方,终于只有一个皇帝了,再过个一二十年,天下就一统了,百姓就能过上好日子,当年给你承诺,可算是完成了。
只是.....可惜你看不到......可惜啊......当年要不是太执着你师父的恩仇,说不定你也是我耿青的婆娘之一,膝下儿女作伴,颐养天年,这样的日子才是好日子,不是你那种打打杀杀,快意江湖。”
九玉、窦威帮忙清理着杂草,看着耿青坐在墓前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不久之后,天色渐暗沉下来。
耿青方才起身回到马车上,一行队伍入长安,又在当年的小院里住了一晚,那颗核桃树还在,比当初还要长的茂盛,几乎将院落遮去小半。
“真怀念啊......”
耿青披着裘衣,搬了张椅子坐在阁楼的檐下,看着满院的萧瑟,视野之中,彷如又看到了大伙在院里嬉笑打闹。
纨绔子弟张怀义跑来串门,被母亲拿着扫帚提防;小狐狸满院的追着一只老母鸡撒欢疯跑;大春被婶子拉进房里不知做什么;父亲坐在轮椅上,琢磨着耿青刚打好的‘刑具’;窦威站在树下一声声的嘶吼,偶尔,还有鸟雀被震晕落下来;还是青涩姑娘的巧娘撑着下巴在檐下发呆、白芸香摇曳着腰肢,正从外面回来......
秦怀眠在墙上舞剑。
书生谢瞳拿着书卷登门拜访、顾常侍托九玉过来拉走刑具,还有师娘、恩师笑容可掬,让他入驸马府好生读书
.......一切就像还是昨天一样。
“僖宗、昭宗、黄王、义兄朱温、晋王李克用、岐王李茂贞、李存勖、耶律阿保机......这些人皆已离去,我也老了。”
耿青抿着嘴唇,眸底隐隐有着水光。
“往后这天下,该是落在年轻人的身上了。”
他轻说道。
身后的九玉、窦威眼光迷离,望着满院,恍如回到从前。
......
翌日一早,城中官员前来拜会,萧瑟的院落里,早已人去楼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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