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见到李伯勋时,周游便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也做好了所有最坏的打算。但谁也没想到这家伙竟口味如此独特,不想要皇位也不想争名逐利,明明拥有普天之下所有野心诸侯都渴望的能力,却只想跟自己以天下为赌注,安安静静的下一盘棋!
然后,二人真的仅仅就是下一盘普通的棋。
皇宫中的风尘还是清凉舒爽,温白书看得津津有味,丑时生是个粗人不懂这文雅物事,没看多久便打了哈欠,走到一旁径自睡下了。
但是,这份春日的舒爽对下棋二人来说并不存在。
无论是周游还是李伯勋皆是满头大汗,二人使出了浑身解数互相见招拆招,毕竟此二人乃是当世布局谋篇能力最为强大的家伙,此番针尖对麦芒可谓是旗鼓相当,一时间每落下一子都要思考几个时辰,因此这场棋下得出奇的慢!
丑时生睡醒了,去御膳房找吃的。
吃饱了回来继续睡,睡醒了继续去找吃的。
期间二人还在弈棋,除了偶尔吃饭上厕所外毫无停歇。即便是吃东西亦是一边思考一边往嘴里递送,即便是累到困顿依旧是梦中喃喃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一个月后,第四个清晨。
整个棋盘基本上都被下满了,但还是没有人真的被对方抓住把柄。
但是,由于已经到了最为要紧的关头,眼下两个人也开始了真正的生死较量。棋盘上所剩下的位置不多,二人也没想到会厮杀到如此闭塞的境地,一时间没有人敢放松警惕,因为接下来必然会有人棋子出局,币会友高下之分!
李伯勋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果然痛快!小友,不若这样,我看眼下剩下的空间也不算多,我们就赌一把大的可好?”
“怎么赌?”周游瞥了他一眼。
李伯勋盯着棋盘一眼不眨:“我们就赌这整座西梁城,你师父不是有个绝杀大阵嘛,老朽我也略知一二。我们就赌这一盘棋子的胜负,若是你胜了,我既往不咎就此离去。若是我胜了,那便引爆绝杀大阵,我们随着整座西梁一起葬身火海可好?”欞魊尛裞
话一出口,周游便知晓这绝非儿戏。
“你疯了?”周游盯着他的老脸。
李伯勋此刻一双老眼丝毫不浑浊,反倒是有着丝丝缕缕的暗蕴光辉:“老朽我说得都是实在话,我活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够本儿了,温白书和丑时生都是跟我出生入死死心塌地之辈,因此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再苟活几年并不逍遥快活,还不如说直接潇潇洒洒地来一场大胜,也不枉我这张狂豪迈的一生!”
“老疯子。”
面对豪气干云的李伯勋,周游忍不住吐槽了一嘴,随即看看丑时生:“兄弟,你跟着这么一个家伙,还真的不如跟着我好好过完这辈子。”
当然,吐槽归吐槽,棋盘上的周游并未落下半分。
“小友,敢不敢应承?”李伯勋还在用言语不断挑唆。
周游低头看棋不看他:“规矩虽说是你定的,但你并不知晓绝杀大阵的发动要义,即便是你胜了又能如何?”
“谁说我不知晓?你那匹老马肉味不错!”李伯勋微微抿了抿嘴。
这话一出口,周游瞬间如遭雷击!
他忽然想起,昨日的晚饭正是吃了一顿肉,有点塞牙,有点酸涩......
青衫道士眼眶泛红,即便是师父和师兄身死他都未有这般悲伤,但拐子老马多次救他于危难之中,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一下子所有的委屈与伤感全都倾泻出来!
道士崩溃了。
他开始大哭,但还是盯着棋盘。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噼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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