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刺在了外臂上,被才绑的狗皮臂缚拦住了。
费盛一脚钩住石头沿,那缠在手臂上的铁链勒得刺痛。他咬牙翻起身,几乎是斜蹲着身往后拉,青筋爆出,忍不住骂道:“这熊力气!”
丁桃一个鲤鱼打挺,脚下跑了几步,陡然跃了起来,蹬着栏杆顿时落在了历熊背上。他一手拽着历熊的后领,双腿夹住了历熊的后颈,提起拳头,却没有打下去,而是喊道:“松手!”
历熊肩上一沉,被丁桃扑上来的力气撞得手脚不稳,他微蹲身先稳住身形,紧接着松开铁链,一手后探,想要扯下丁桃。手伸到一半,又被枷锁困住,不禁大怒,跟着甩着半身,想要把丁桃晃下去。丁桃猴子似的,身体没滑,胸口的本子却掉了出去。
丁桃轻功最好,这不是外人教的,而是他老爹教的。他们家在离北做近卫,随行都带着小本子,事无巨细都要记录。这本子比他们性命还重要,为了不让本子落在战场上,丁桃的老爹练就了一身专门逃命用的好轻功,可惜他老爹最终死也是死在了追本子上,让人活活割断了咽喉。
丁桃见本子滑落,顿时急了,探臂去追,正被历熊逮了个正着。历熊擒住了丁桃的手臂,把丁桃像从溪水里捉住的鱼一般,侧身过肩摔在了地上。
一声重响,丁桃整个背部落在地上,他疼得失声,双脚却飞快地夹住了本子。历熊已经攥紧丁桃的衣领,把丁桃再一次从地上拖到了半空,丁桃腿上用力,顾不得挨打,单手先接本子,下一刻再次被摔砸在地。
这一次丁桃没忍住,呛声咳了几下,觉得胃里的酸水向外涌。他抬腿盘上了历熊的肩臂,翻身借力,把历熊带翻在地。历熊的枷锁被摔裂了,滚身起来,瞠目提拳,直冲向丁桃门面。半途忽然感觉整只手臂倍感沉重,眨眼间像是撞上了钢板,那惊天的力气竟然半点也冲不出去。
纪纲一手握了历熊的拳头,斥道:“退后!”
历熊不愿意,可是腿脚像是不听使唤,竟然被这白发苍苍的老头击退几步,才站起来的身体稳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纪纲拂袖,把丁桃从地上拉了起来。
丁桃把本子塞回怀里,说:“爷爷!他打得我好疼!”
纪纲先把丁桃背上的土拍掉,说:“我早就跟你说,光用偷奸耍滑的那一套迟早要吃亏!适才上了身就该给他一记‘赤冲斗牛’,你怎么还犹豫了?”
丁桃委屈,擦了把脸上的汗,说:“他吃我糖,昨天还跟我称兄道弟呢。”
乔天涯这才抱起手臂,靠着柱子冲费盛吹了吹口哨,说:“老费,你不行啊。”
费盛索性脱掉了脏兮兮的外褂,笑骂了句:“龟孙子来试试?这小子力气顶了天。”
沈泽川略感惊讶,他见过力气最强的人就是萧驰野,不需要旁物相助,单靠臂力就能拉开重达百斤的霸王弓,单臂扛他上马下河都不成问题。但是即便是萧驰野,在历熊这个年纪也没有这样地可怖。
“你爹娘里头,哪个是边沙人?”纪纲把丁桃拉到背后,上前几步,问历熊。
历熊屁股摔得疼,枷锁是没了,可脚上的镣铐还在。他原本就不情愿进来,又被费盛给套出了火气,适才还被纪纲击退了,眼看丁桃回到檐下有的是人哄,便一瘪嘴,仰头大哭起来,蹬着腿,说:“你们怎么欺负人!”
沈泽川垂了袖子,对纪纲说:“这还是个孩子呢。”
纪纲察看着历熊的肩背,说:“适才看他打架毫无章法,全是凭着这一身蛮力……倒有点摔跤的意思。小子,你跟我老实说,你爹娘里边是不是有个边沙人?”
历熊不理纪纲,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哭得格外难过。他打小就跟着雷惊蛰,如今没有了雷惊蛰,他就像是被扔在街市上的小萝卜头,六神无主,无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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