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下了苏妁出宫。而十日的回门,定是不能再省了。
这日一早,出宫的马车早早便等在了皇极殿外。
苏妁让人免了那些皇家仪仗,又特意让平竹给她梳了个偏简单的发髻。反正只是回门见自己娘家人,自然不需那些繁复的排场与威仪。
由平竹与霜梅陪着,苏妁乘上马车出宫,一路往城南杨楼街南头苏府的方向驶去。
在马车行至杨楼街前一条巷子时,骤然停了下来。苏妁隔着车窗帘问外面:“发生何事?”
第 199 章
伴行在马车外的平竹立马回道:“禀皇后娘娘, 是有个人跪在了巷子前面。”
苏妁清楚,自家前面的这条巷子虽然倒还算宽, 能勉强容下两辆马车并排而行,但若是有人诚心想挡路, 往路中间一站, 的确是能堵住去路。只是谁这么大胆子?
虽说今日回娘家所乘的马车她已屏去仪仗, 但只看车饰与随行的侍卫, 也一眼便知非官既贵。
“霜梅,去看看是什么人。”苏妁转头朝着伴坐于车内的霜梅吩咐道。
“是。”霜梅边应着,边掀开厚重的棉帘子探出半个身子往前探去,却见是杜晗禄跪在前面!
霜梅连忙撤回身子, 放回帘子,神色凝重道:“娘娘, 竟然是杜晗禄!”
经过和离之事后,苏家人大多知道杜晗禄是如何待苏婵的,故而没人再对他有半分尊重, 便是下人提起这名字来,也是一脸的嫉恶如仇。
苏妁不由得眉心一蹙, 她还没找他算账,他竟找上门儿来了?
这厢杜晗禄跪在凛凛寒风里已有一个多时辰了,他是从天刚亮就堵在这儿的, 生怕错过了皇后的凤驾。
他自然深知苏家人如今对他的厌恶,或者说已不能称之为厌恶,而是痛绝!可他没有办法, 自从苏妁做上了皇后的宝座,他便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了。或者说不只是他,而是整个杜家。
他明白,只是因着苏家这阵子委实太忙了,才顾不上他这只蝼蚁。待大事一落定了,他的小命儿便要被苏家人看进眼里了。故而他不能坐以待毙,得趁着苏家人心情好,将过去的怨结想法子勾销了。
此前他想过,最好的方式是通过苏婵,只要苏婵自己肯为他说几句软话,苏家人一定能放过他。可是他寻各种机会接近苏婵,苏婵就是不肯见他!想来也是,如今苏家都出了一位皇后,一位吏部尚书了,苏婵还能再将他过去的那点儿威胁看进眼里?
事到如今既然小鬼儿指望不上,他便只能直接来拜见阎王了!只是逼得他走上了这条路,他便唯有陷苏婵于不义,将她彻底出卖方能平息皇后娘娘对他的怨气了。只有让皇后娘娘也厌烦了苏婵,才会宽宥杜家对苏婵的所作所为。
眼见一个打扮贵气的女官向自己走来,杜晗禄赶忙恭敬的将双手高拱于头顶,恳切求道:“草民杜晗禄,冒死求见皇后娘娘!”
过来的正是平竹,她传达了娘娘的意思:“你有何事要禀奏皇后娘娘的,直接说予我便好。”
杜晗禄脸上怔了怔,既而坚持道:“因草民所禀奏之事涉及皇后娘娘母族荣耀,还望当面禀奏。”
平竹迟疑了下,转头想回去将厉害禀明,却见霜梅过来了。毕竟是打小伺候娘娘的心腹下人,自然说话也更加有份量些。
霜梅自是知道这杜晗禄是个难缠的,也知苏妁并不想见这种人,便打发道:“杜公子若有事要禀,我会一字不差的将你原话传达与皇后。但杜公子想当面禀的心思就歇了吧,皇后娘娘何等尊贵,能私下与你面谈?”
面上掠过一丝愁容,既而杜晗禄看了看霜梅,想到她也算是苏家人了,托她转达倒也算多个对苏婵之事的知情人。便点头应道:“也好,那就有劳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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