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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记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嘴,思绪风起云涌。>
都说“酒壮怂人胆”,若没有喝酒,借她二十个熊胆都不敢去轻薄赵绵泽,但这会儿不同,她的血液是沸腾的,心尖是紧缩的。他醉了,不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
而且,若他明日醒来,执意撵她走,她还能留么?>
赵绵泽是一个温雅的人,但帝王之气尚存,从来说一不二。>
她几乎不敢想象,若真的离开他,她往后的日子当怎样度过?一个人伺候一个人会成习惯,一个人以另一个人为尊也会成为习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当然也会是习惯。赵绵泽便是洪阿记的习惯。>
颤抖着手,她伸向了他的领口。>
她想:她若成了他的人,他还会赶她走么?>
洪阿记从来没有脱过别人的,更不论脱男子的衣裳了。虽然赵绵泽身上穿得并不复杂,可她却觉得,脱衣这项任务比让她去宰一个人还要艰难。>
她的手抖得太厉害,握得住剑,却握不住一件衣裳。>
人在做一些冒险之事时,神经会变得异常兴奋。洪阿记此刻便是如此,她眼睛发花,双颊通红,头脑懵懵,心跳过速,就像在做什么罪大恶极之事,迅速而准确地爬上榻,躺在赵绵泽身边,又扯过被子来将两个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接下来该做什么?她的脑子不再属于自己,空白一片。>
恍惚间,她想,便是什么也不做,这样睡到明儿一早,他也不能再撵她离开了吧?……若是现在让卢辉他们进来看见,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赶她了吧?脑子里七七八八的想了许多,她的思路并不清晰。>
大抵真是醉了。这般想着,她有了理由。>
而且做了初一,便不怕做十五。>
横竖已经上了山,她也就不怕打虎了。>
僭越的事已经做了,多做一点与少做一点结果都一个样。不怕!她安慰着自己,轻轻掀开棉被,瞄向赵绵泽结实的身子,那是一种与女子完全不同的力量感……他看上去斯文削瘦,没想到骨架子却是这般有力。她脸红着,手抚了过去。>
死就死吧。>
闭上眼亲他,她是这么想的。>
可她什么都还没有做,他的呼吸突地落在她腮边,那带着酒意的声音,醉意醺醺,“……阿记,别闹。”>
她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吐出,阿记微诧。>
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有醉?他竟然知道是她?>
“少爷……”她再次轻唤。>
他“嗯”一声,应了,没有睁眼。>
阿记浑身发烫,心跳速度几乎到达了极限。>
她突然明白了,他是准备给她留一条小命,给她找个台阶下,让她自己滚蛋的意思?轻薄主子被逮了个正着,这样的窘态让她再无犯罪的勇气,不管先前想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眼下只想找一个地缝钻,或者干脆去抹脖子自杀了事。>
她身子不由自主往外挪着,想穿衣走人。>
可侧过的身子,却被一双有力的手从背后搂住了。>
阿记僵化般怔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上的衣裳再也没法往身上套。>
“少爷……?”>
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睁眼,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有醒,只是凭着男子本能,抱住她翻身调转。他烫得惊人的脸,埋在她的脖子,焚烧了她的意识,一如他的声音,流连催人醉。>
“不要走。”>
“少爷……”阿记轻叹一声,怀里像揣了只兔子,蹦哒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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