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天的早上。
外头的天空刚刚擦亮的时候,一只飞晕了头的鸟儿“扑通”一声撞在玻璃上,把许嘉年给闹醒了。
四周蒙蒙暗又蒙蒙亮,虚浮的蓝色在空间里飘荡着,既像是宇宙所放出的蓝光,又像是思维的触手飞离脑海,浮出世界。
许嘉年拥着被子发呆。
昨天摄影展上他答应的事情此时正清晰地映在脑海里,被主人翻来覆去地琢磨着。
他们在一起了。
应该说,他们又在一起了。
许嘉年翻了个身,将被子团成个小山,下巴抵在上边。
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有意外,他还是挺喜欢盛薰书的,当时他和盛薰书分开,就算七层是为了盛薰书好,总也还剩下三层是想未来两个人能够更好地在一起。
不过这件事还是有点意外的,他本来没有想过那么快做决定的,但昨天那个时机真是太好了,他简直被击中了。
将他们两个的事业结合起来,拍出的那张照片,新奇又绚烂,让人感觉似乎看见了未来——未来也是这样漂亮。
几年不见,错错谈恋爱的手段大有进展啊,难道和别人练习过?
许嘉年暗暗揣测着,突然伸手往床头一摸,拿起手机,滑开手机中的某个视屏。
两个小人顿时跃然屏幕。
走在前面的小人吭哧吭哧地搬着书,书架有它五个人那么高;走在后面的小人也吭哧吭哧搬着砖,砖头少一点,只有它四个人那么高。
许嘉年用手指丈量了下书架与砖头的高度差,露出会心的微笑。
砖头矮一点是证明你能够追得上我吗?……搬什么砖头,明明你从头到尾只扛了一个“砖头”到处跑。
闹钟响了。
于是一切浮华的想象如粒子飞散。
许嘉年收了手机,像往常一样坐起来,还没下床,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等等。
他心头有点不好预感,正要抬手摸摸鼻子与喉咙,又接连打了两三个喷嚏。
果然。
许嘉年看着呼呼吹冷气的空调。
真的着凉了——
盛薰书见到许嘉年的时候,许嘉年刚刚跑完步回来。
踏进花园的人穿着白色运动服,脖子上撘条小毛巾,脸上身上都是汗。
其实这人和往常也没什么区别,但不知为何,盛薰书总觉得对方和其他时间有些小区别。他盯着许嘉年看了一会,在见到对方说没两句就抬手揉了一下鼻子时恍然大悟,说:“你等等!”
盛薰书钻进房间,两分钟后,拿了一瓶喷雾出来:“你的鼻炎又犯了吧?这个对症吗?”
许嘉年接过一看,居然是自己过去用的牌子,他说:“对症。你也有鼻炎?”
盛薰书难得洋洋得意,撸起袖子,展露肱二头肌:“哪能呢,都说会得鼻炎的人就是不运动的人,你看我这运动量,像会得这个毛病的吗?”
许嘉年转着手中的瓶子,看瓶身信息:“那就是特意为我准备的了?”
盛薰书:“当然!”
许嘉年顺口问:“还每年都买一瓶新的?”
盛薰书也顺口回答:“今年买了两瓶,不是说你这里不好看医生吗?”
许嘉年不说话了,饱含深意地看着盛薰书。
盛薰书有点脸红,嘟囔道:“怎么,都隔着一个太平洋了,还不兴我没事想想旧情人?”
许嘉年无辜道:“我什么都没说啊。”他摸出手机,滑了两下,将屏幕转向盛薰书,“一起去看吗?”
屏幕上显示着今天晚上一场歌剧演出。
盛薰书一口答应,看着许嘉年出了自己花园,拐进隔壁后,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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