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味来:
欸嘿,今天对对主动邀我了!
晚上八点,歌剧开场。
金红色的垂幕层层拉起,流苏振颤,灯光熄灭,当高亢的声音随着舞台灯的乍亮而响起之际,整个剧场一齐安静。
舞台上的声音恢弘又盛大,哪怕几乎对音乐没有鉴赏能力,盛薰书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肺腔随着声音的轻轻抖动,几乎被扯入音域惊涛骇浪的漩涡之中。不过震撼毕竟是短暂的,很快,盛薰书回过神来,无比惋惜:唉,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就可惜……
他悄悄看了隔壁的许嘉年一眼,有点尴尬:我不太听得懂……!
许嘉年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盛薰书的小动作。
表演途中不好出声,他拉过盛薰书的手,在对方掌心中写字:怎么?
手掌痒痒的,连带着心脏也有点痒痒的。盛薰书也在对方掌心写:不太听得懂。
许嘉年:要走吗?
盛薰书:不用。你喜欢……
许嘉年:我不算喜欢。
盛薰书:咦?
许嘉年慢吞吞写道:这是我第一次来听歌剧,以前一直不知道找谁来陪。万一尝试了不喜欢,想先走,就太没有礼貌了。
这长长的一句话,他从盛薰书的指头开始写,来到掌心,又写到手腕。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微一用力,指头按在盛薰书的腕脉上,感觉强而有力的跳动透过皮下,弹在指腹上。
下一秒,他的手被盛薰书拽住了。
黑暗里,许嘉年朝隔壁看了一眼,看见盛薰书的双眸。
那双眼睛,在黑暗里闪烁着如星月一样的光芒。
这一场歌剧最后,两人还是没有提前离席。
听得久了,哪怕不太能够听明白台词,也沉浸着徜徉在音乐之中了。最重要的是,身旁有喜欢的人,那么做什么都有额外的意趣。
等到歌剧结束,踏出剧院,绕道剧院后的小巷行走,凉风呼啸,星星扑闪,夜晚间时刻不休的人声与车辆声则遥遥停在世界的彼端。
路灯像一个橙红的火球悬在前进的半空,两侧的垃圾箱里塞满了垃圾,一只白猫蹲在垃圾箱下,遥遥盯着垃圾桶的上方思量着,直到两人走得近了,才“喵嗷”一声溜了。
刺耳的猫叫在小巷子里长长回荡,将夜凸显得越发安静。
彼此缠绕的掌心之中,热意贴着皮肤往里头钻,似乎还有心脏,就在手掌中一下一下地跳。
许嘉年:“你知道我们现在像什么吗?”
盛薰书迷惑:“像什么?”
许嘉年:“像下了课就手牵着手一起去上厕所的女同学。”
盛薰书张口结舌,几秒钟后,他突然大叫一声:“你老实说,你高中时候是不是对我做了很多——”
许嘉年:“很多什么?”
盛薰书:“撩而不娶的事情!!!”
许嘉年:“嗯……”
盛薰书:“是不是!!!”
许嘉年踢了一下脚前碎石。
碎石骨碌碌向前滚去,其中藏着小小声的嘀咕:“现在才知道,太迟钝了。”
这一夜之后,许嘉年和盛薰书的关系又发生了一些变化。
就好像春日还泛着薄冰的水面突然经历了一场夏季的风,冰没有了,只剩下水。
日常的生活还是那个样,两人各自忙着工作,但身处同一个城市,住址就在隔壁,早晨醒来拉开窗户就能和对方打个招呼,晚上看着对面关灯的时间就知道他什么时候进入安眠。
打球的时候共用一条毛巾也没有问题,吃饭的时候会先将盘子里对方喜欢的东西挑出来,再评价评价对方的衣着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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