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可惜,这样的随身镜她有十几个。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星空纹路的限量气垫丢进手包,然后从口红架上挑了一只正红色的唇彩,在唇间划开一道红线。
久而久之,画一个完美的妆已经成为习惯,就算她也许根本不需要见谁,甚至根本不用出门。看惯了镜子里烈焰红唇的样子就会觉得不化妆太苍白,她抿了抿唇,不禁觉得自己是个在画皮的女鬼。
可若她真的是鬼,能够以诡术捕获人心,能够反抗人令左右万事,那也挺好。她宁愿不厌其烦地画皮度日,哪怕自己有着丑陋残败的真身。
“贾钟在哪?”
高跟鞋哒哒哒地踩下楼梯,她拨出一个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在得知自己的动态会实时被贾钟获悉之后,她也在他身边安排了人。这种兄妹相处模式真有意思,以至于她问出这话的时候是带着淡淡笑意的。
贾钟替北河拉开了车门,还十分绅士地做了个把手搭在车顶以防他磕碰到头的动作。当然,北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闷声低头往楼里面走。高级会所的装潢要么浮夸到堆金砌银,要么低调到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会所,这里就属于后者,后者更应该令人恐慌。
北河望着眼前迷宫似的走道,看着墙上挂着的不知名油画,将脚步放慢,贾钟也自然而然地走到他前面带路。七拐八拐,他的随从和会所的侍者都已经自动消失,只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向走廊深处。一股若有似无地幽香飘散在空气中,暗红色的地毯吞没了脚步声,重复的菱形花纹让北河有一瞬间的晕眩。
他强忍着反胃感跟贾钟走进房间,并在踏入的那一瞬按亮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此间套房的模样长得跟酒店无异,厚重的窗帘紧闭,屋内所有的灯都亮着,很快就能让人丧失对于日夜的感官。北河快速地扫视了一圈,目光从大床上的浴袍移向写字桌上的电脑和文件,最后落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玻璃杯上。
贾钟自然地脱下外衣挂在衣柜里,然后拉开总裁椅坐下。他饶有兴趣地盯着北河看了几秒,然后朝他扬了扬下巴,“站着干什么,随便坐。”
这对话似曾相识,北河扯了扯嘴角,回了句和上回一模一样的话。
“贾先生的床我坐不起。”
单看这个场面真是完美的金主潜规则前奏,有家不回长居高级会所的大老板有钱有势,势单力薄没给好脸色的小明星宁死不屈。运气不好的话他就此就会被硬生生拖入深渊,亏他还站得笔直,其实浑身上下没有一寸不紧绷着的肌肉和神经。
贾钟失笑,“你为什么会想要单独来赴约?”
北河咬牙扯出一个假笑,“贾先生找了我这么久,到底有什么事?请今天一次性说完。”
贾钟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打量着他。他总像一匹狼,器宇不凡,阴险狡诈,但是他此时的目光又不是在看猎物,而是站在一个高等的位置,研究和评估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
“实不相瞒,一开始我觉得你的模样很符合我的口味,”贾钟扬了扬下巴,不紧不慢地说,“但是后来我观察了一阵,觉得你们几个小孩都挺有趣,有趣在很多方面,是那种……怎么说,让我在一边看着,什么都不做就觉得有意思的有趣。”
贾钟说完顿了两秒。他盯着他很认真地疑问道,“你很冷吗?”
“你在发抖。”
北河的脸色的确很不好看,他心理上恶寒,生理上也不太舒服。浑身的刺都快竖起来了,他皮笑肉不笑地接话,“我哪里有趣?您说说,我立刻改。”
贾钟挑了挑眉,也不生气,他怎么会生气,他好久没遇见这么有趣的小东西了。他起身走到一边在墙上中央空调的控板上按了按,然后往前两步继续饶有兴趣地打量北河,然后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他伸出两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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