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年气焰嚣张,细看年龄却不过和她一般大,而且看装束也不像是中原门派。
“速来听说你们中原人崇礼重道,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在都城肆无忌惮地欺负一个小姑娘,于理可合?于理可容?”他摘下兜帽,帽子底下竟然是熠熠金辉。
管家见他浅淡发色,顿时不屑,“西域蛮子。”
少年浅棕色的眸子透如琉璃,扬笑嗤道:“长安野人。”
他的笑随意如清风拂柳,眉梢甚至还环绕有几分年少恣意的轻狂,配上欠揍的语气,让人极其想教训他。
果不其然,管家登时瞪圆了眼,但他只来得及起了个式,甚至还没等第一招放出来,一抹刀光已然直逼面门,只感到一阵凉风从耳边吹过去,让人顿时毛骨悚然。
管家两条腿打着哆嗦,裆下湿了一片。
“我……我的耳朵还在吗?”他发着抖问。
少年眯起的眸子慵懒如猫,却又有着猫科动物天生的警惕和王者风范,“柳家刀法?”
家丁连忙抚慰,“没、没有,他只是砍了您的头发丝儿!”
侍女低斥道:“丢人现眼!”
说罢从管家手上夺过刀迎面挥来,被少年轻巧躲开,刀锋便直冲柳画心而来。
那一刻她愣了。
她甚至没有想到躲。
她只是想——是不是只要死掉,就不用对不起谁了呢?
侍女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柳画心却生出报复的快感。
“发什么愣!你不是纯阳弟子么?”少年回转身子见她没躲,将她猛力推开,自己竟然替她生生接下了一刀。
柳家刀法仰赖刀气伤人,少年这一挡,赤.裸的臂膀上甚至脸上都生生绽开口子,鲜血顿时顺着他刀削般深刻立体的脸颊流下来。
他皱着眉问:“你是新入门的?”
“我……”
“小心。”没等她回答,少年又是一甩手直接将她反方向推开,手中刀尖擦着侍女的鼻尖挥过去,动作还有些生涩,但是果敢,英勇,不容置疑。
“哪里来的野小子,一身蛮气,也敢和柳家抢人?”侍女似乎很有信心,眼神轻蔑。
“在下倒领教了,原来大唐的盛世就是这样欺小凌弱的,原来你们中原都城长安是这样以礼待人的。这礼,在下今日不但受了,还要还回去。”
他毫不畏惧地挑眉笑着,空着的左手取下腰间另一柄弯刀,以牙齿咬开剑鞘上固定的牛皮扣,剑鞘顿时顺着刀身缓缓滑下,落地惊尘。
刀鞘上有浮华的金饰,刀鞘以内,却藏着吹毛立断的利刃。
两柄弯刀被他轻巧地提在身侧,刀光清亮如水。
方敛终于注意到这边不同寻常的动静,好不容易挤过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抓到柳画心的腕子,却被她条件反射地甩开。
她回头,见是方敛,竟然警惕地退了两步。
方敛以为她是害怕,不由分说把她往自己身边揽,“没事了,画心,没事了。对不起我刚才没听到你喊什么,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
“你不要靠近我。”她仿佛受了莫大的惊吓,盯着他一个劲儿后退。
方敛手里抓着红烧肥肠,很懵。
这红烧肥肠是有毒吗?每次他买红烧肥肠必出事。
他的眼神瞥向刚才救下柳画心的人,神情却猛然一变。
少年慵懒地歪了歪头,金发向一旁扫落,露出锁骨上如火焰跳动一般耀眼的圣火纹。
侍女的眼神顿时变了,紧张代替了不屑,一字一句地咬着牙说:“圣火……西域明教。”
“打不打了?不打我可还忙着转夜市呢,我人生的大好时光没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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