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一路赶回左家, 诺达的房子里竟连一个人也没有了。
空荡的大宅子像是灯火通明的鬼屋, 处处都透着安静的诡异。
司澄心慌得厉害。
她匆匆跑上二楼, 所有房间都被锁上了,连左放的房间和画室也是。
他不在家里。
可他怎么能不在家里呢?
几天前在画室的窗台前,他还那样脆弱无助地看着她。
他怎么会不在呢?
司斐声说他们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但司澄却一点也不知道。
她每天都在家里, 家里的每个人都表现如常,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这件事。
司澄跑到左放房前,她似乎还能听见他在房间里挣扎的声音,可任她如何敲门呼喊也无法点亮门后的黑暗。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拼命擦掉,深怕会错过门缝下任何一点动静。
可真的没有人。
整个左家,只有她一个人在哭。
“呜呜, 阿放……”
忽然,有人叫她。
“澄小姐。”
司澄蓦地抬起头, 看见平日里伺候她的小秦正站在楼梯口朝这边看过来。
走廊上没有开灯,司澄连滚带爬地跑到她面前, 满面的泪痕。
【阿放呢?爷爷呢?他们都去哪里了?还有袁叔,他在哪?!】司澄着急问。
袁叔是中午的飞机走的,他遣散了家里所有人,只留下了小秦。他让小秦整理好了司澄的行李, 亲自送去了司斐声的公司。
他说司澄一定还会回来,让小秦留在家里等他。
小秦本来一直都在楼上,刚才听见楼下有动静才下来看看。
果然是司澄。
小秦扶着司澄说:“袁叔走之前让我留下等小姐回来, 他让我跟小姐说,少爷去国外看病,请小姐不要怪他。”
看病?
司澄慌张抓住她:【他们什么时候走的?阿放什么时候走的?】
“大前天下午。”
大前天……
左放发病后的三天里她一直都待在家里,唯一一次出门是和孟舟一起去超市,可那时他分明跟她说过左放还能和她一起上学的……
司澄哭得满脸通红,她抽噎着质问:【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小秦为难道:“是老爷……他吩咐家里不许有人对你提起这件事,我们不敢说。”
是左华兴。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带走左放?
尽管袁叔留下话说是带左放去国外看病,他没说他们不会再回来,可他们走得这么突然、走得这么蹊跷,司澄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她可能再也见不到左放了。
司澄哭得弯下了腰。
小秦抱着她,一边给她拍背顺气,一边劝她:“澄小姐,你别太伤心了。虽然老爷和少爷走了,但你还有哥哥呀。你以后搬去和你哥哥一起住,不是也很好吗?”
哥哥?
‘呵,他跑得倒快。’
脑海里忽然蹦出了司斐声的声音。
司澄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一把推开小秦,狂奔下楼。
司斐声的车子送她回来后就一直等在大门口。
看见司澄跑出来,他冷清的眉眼稍微拧了拧。
他下了车,“澄澄。”
司澄的眼泪在夜空中划出闪亮的弧线,她扑到司斐声身前,【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走是不是?不是因为阿放,是因为你是不是?!】
司澄眼睛都哭疼了。
她其实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她只是直觉左华兴这突然的举动与司斐声有关。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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