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斐声说司澄找不到左放, 他不是开玩笑。
正式开始放寒假之后, 司斐声因公事飞日本出差一周。
司澄去机场送他进安检之后, 便转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的安检口。
从前在左家,她曾听左华兴和袁叔偶尔提起过伦敦,好像左家在伦敦的生意很多。
这次他们离开,没有给司澄留下任何信息, 她只知道他们去了英国,却不知道究竟在哪座城市。
她决定去碰碰运气。
这次出行决定得实在仓促,司澄背着司斐声偷偷买的机票,连酒店都没订好。
候机的时间,司澄接到周瑞的电话。
他激动起来总是忘记司澄不能说话,在电话里反复地问:“司澄,你听到没有?!我听说阿放休学了,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怎么这么突然啊?!司澄,你在听吗?你说话啊!”
是啊, 太突然了。
司澄攥紧手里的机票,挂了电话给他回了一条微信。
【他还会回来的。】
她说左放会回来的, 却没说他为什么离开,也没有提到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周瑞这样问她的时候,司澄的视线都是模糊的。
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找不找得到左放,也说不出他究竟为什么离开。
那天在司斐声的办公室里, 司澄跟他说:
‘我不管司家和左家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阿放跟这些事情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
司斐声不想让她背起那些沉重的东西, 司澄也知道自己背不起。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没心没肺也罢,她真的没有能力去控制那些金钱与权力的纠纷。
她只想和过去一样,不论左家上下如何家教森严,不论左华兴如何不苟言笑;只要在左放的画室里,只要在那颗槐树下;无论是看他画画也好,还是一起看蚂蚁搬家也罢,他们想要的不过是简单纯粹的快乐罢了。
伦敦的天气和城一样压抑,机场天边的黑云似乎预示着司澄这一趟行程注定得不到她要的结果。
她拿着一张伦敦市的底图,走遍了市内所有的医院和疗养院。
左华兴说带左放出国看病,她以为他们至少会带他到医院看一看。
可司澄去的那些地方,不是说没有听过“ ”这个名字,就是有穿着深蓝色警服的黑人警官要查她的护照。
在异国他乡,司澄见到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对她抱着敌意,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带着探究与陌生。
司澄每天晚上回到酒店都会做噩梦,吓醒之后再也无法入睡。
孤寂的深夜里,酒店窗外霓虹寂静闪烁。
司澄抱着膝盖缩在窗边,这是左放平常最爱的姿势。
记忆中,从住进左家那天起,她和左放就没再分开过。
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睡着没有,是不是也像她一样因为想念而无法入睡?
眼泪沁进袖口,冰冰冷冷的。
司澄把脑袋埋进膝盖里,闭上眼睛想象左放在身边时的模样。
阿放,你到底在哪里?
我好想你。
第五天晚上,司澄一无所获地回了酒店。
她今天试着在商厦和写字楼里找寻左家的公司,可她真是太笨了,在左家住了十年,她甚至不知道左家公司的全名是什么。
她上网搜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华兴集团的首页,循着通讯地址找过去。
司澄和前台说想见左华兴,或者请他们向他转达她的名字。
前台打了电话,然后笑容亲切地叫来两个保安,司澄就这样被赶了出去。
她在公司楼下等了一整天,大厦里进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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