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念再见到傅祁, 是在一周后。
自她决定远行,便先说服程钊,帮她以志愿者的身份,加入到远赴阿富汗战地采访队伍中去。
只是没想到,当一切准备就绪,全队只有翟念的签证迟迟没有得到通过。
程钊托了许多人去问, 才知道是上面有人压着, 不准放行。
翟念听到消息, 轻嘲一声“幼稚”, 也没放在心上。
她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自从翟念决定要去阿富汗,傅祁气她一意孤行,没少动用人脉和手段阻止她的计划。但翟念去意已决, 也不肯让步。
无非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僵持多日, 谁知这天晚上回家, 翟念却在自家门口, 见到先一步找来的傅祁。
男人倚在车门旁, 侧脸隐在阴影里。他一手抄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支烟,烟头上的火星随着他吸气吞吐的动作, 或明或暗,在暗夜里,莫名地像一颗闪烁的星。
虽不知他等了多久,但翟念借着月光粗粗数过傅祁脚下的废烟头, 才发现竟有二十来个。
她一怔,不免有些心疼。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祁抽烟,更何况,还抽得如此凶。
她想说点什么,动了动唇,又无从开口。
毕竟让他如此的人,恐怕就是她自己。
翟念拿不定主意,踟蹰着不肯上前,直到傅祁察觉到她的动静,抬眸望来。
视线相对的那一瞬,翟念听到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划过耳畔。
“念念,”他抬手向她,“过来。”
翟念不知道这是不是傅祁妥协的讯号,她只知道她心里那面因他筑起的墙,已经随着他的声音,一瞬坍塌。
她飞快地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鼻尖再次蹭着他宽厚的胸膛,深吸气,任凭他的气息填满她的胸腔。
这一刻,漂泊多日的心,终于落定。
然而温存的时光,总是短暂。
翟念那句涌到嘴边的“我很想你”还未说出口,就察觉到傅祁温热的呼吸断断续续地喷洒在她颈间,“一定要去吗?”
那声音很是低沉磁性,像大提琴般的呜咽,语气里满是不舍,“就当是为了我,留下来。”
这恐怕是傅祁从小到大第一次以请求的口吻,对人说软话。
虽有些生疏,但胜在感情真挚。
然而翟念静了片刻,终是狠下心来,摇了摇头。
“不可以阿祁,”她直起身,坚定地看着他,眼中已荡起涟漪,“你知道,我一定要去的。”
他知道,他自然知道。
那是她想要替慕北完成的共同理想。
可是与她在意的那些相比,他更在意的是她。
慕北已经走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再孤注一掷地去走慕北的老路。
“如果我不放你走呢?”傅祁沉声道:“你会怎么做?”
翟念看着他,眼里的泪无声地落下。她抬手去摸男人的脸,声音哽咽,“阿祁,战争还在继续,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
战争。
傅祁只要一想到翟念出国后,可能面临的境况,心就不由得悬起。
连日来因为翟念,而产生的失眠、焦躁和不安,终让这个一贯冷静的男人失了理智。
他一把扯住翟念的手臂,反手打开车门,顺势将翟念甩进后座里,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上。
“你知道自己要去的是什么地方吗?那是吃人的战场!多少人有去无回?你去做什么?送命吗?”
男人赤红的眼中满是沉痛,晦暗的神色已毫无清明。
他俯下身,彻底覆在翟念身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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