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能谅伏在草地上抽泣了好久,也未能抑住悲伤,认识小麻花近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在眼前。也许在旁人看来,一个人和一面镜子的友谊实在有些荒诞可笑,一个人为一面镜子而哭泣更是不可理喻,但只有经历了失去的人才更能体会,并肩走过青春的每一个伙伴,都弥足珍贵。
“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郑能谅猛一回头,只见海棠树的树干上又冒出一面缓缓打开的铜镜,一样的椭圆形,一样的麻花状舌头,却是个成年男性的声音。
郑能谅擦干眼泪,走上前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的素问镜。”
“胡扯,小麻花刚刚才牺牲了,你看,我眼泪都还没干呢。”
“我知道,节哀顺变,我就是来接替她的二号素问镜,你可以叫我素问二镜。”
“素问……二镜?你们这个接班也太随……快了吧,前面的还尸骨未……刚离职呢。”
“这不正体现我们效率高嘛,总不能让盗格者找不到组织,其实在你刚才堕入暗黑盗格空间的时候,一号素问镜就已经通知我做好接班的准备了。”
“这么说,她一开始就没想着能回来。”
“唉,这也算了了她的心愿。”
“心愿?”
“松鼠的事你知道吧?”
“松……哦!那只会说话的松鼠,她说他说话时有种春天万物复苏的感觉,还来自一个充满神奇力量的世界……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在讲童话故事呢,听说后来那松鼠去了别的世界,他们就分开了。”
“嗯,确实如此,她一直想跟那只松鼠再见一面,所以,这次穿越异界之门或许可以如愿。”
“哦?异界之门那一头就是松鼠所去的世界吗?”
“不一定,异界之门只是个通道,那一头有无数个不同的世界,每一次穿越会落向哪里,谁也不知道。但这至少是一个机会,不是吗?万一碰巧遇上了呢?她总是很乐观。”
“那她还能回来吗?那个姓戴的八婆之前就进过异界之门,后来又回到了地球。”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她找到了松鼠,就呆在那边舍不得回来了;也许她去了更糟糕的世界,被困住了回不来,都有可能。”
“但愿她能找到那只松鼠,然后一起去最美丽的地方生活,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也有你自己的选择。”素问二镜说着朝上撩了撩舌尖,翠绿的叶片间悬着三颗金蛋。
郑能谅想起刚才是扯了戴珐珧的头发才进入这盗格空间的,虽然他连看都懒得再看这女人一眼,却不得不遵守规则替她再做一次选择。他已暗下决心,这次无论看到什么样的未来,都要给她选个最糟糕的,决不能让这凶手在异界过得逍遥自在!结果抬头一看,愣住了。
三颗金蛋,三个画面,清一色的漆黑一片,什么图像也没有。他还记得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自己是被一根棒球棍打进了医院。
“死了?!”郑能谅的脑洞已跟不上这变化的节奏,“怎么死的?难道是穿越到异界的时候从天而降摔死了?”
“车祸。”
“什么车祸?”
“就是你上次在录像厅,为她盗取的那一场车祸。”
“那……不是盗取了吗?”
“当时因为你盗取了车祸,让她在下一个猴年马月不会因此而死,这是一个负能量的选择,所以该未来中的正能量就流向了另一幕未来——华晨宾馆,使那一幕中的正能量远远超出了负能量,导致其不会成真。”
郑能谅被这逻辑绕得有些头晕:“谁说不会成真啊?明明……小蓓在华晨宾馆中毒了,过程和预示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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