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得进这座天下,但一放手便出海了,我料他没想过回来;神功侯这辈子够苦了,拖着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个个咬着他,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做个打鱼摇桨的闲汉。
“没有什么事,是非你不可的。没有那么伟大的人。要放手,永远都来得及。拿着才要费劲,松手便放下了,有甚难的?”
“连台丞也是?”
耿照蹬鼻子上脸,难得在他面前放肆一回。嘴快是爽,脱口才想起这不是明摆着自残么?论到掐架,世上谁能掐得赢“千里仗剑”萧谏纸?这人用眼神都能活活剐了你啊,不禁惴惴。
“对。”不料老人却笑了。
“气不气人?全是自找的。”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谈论“痛苦”。
列于朝廷的“姑射”谋反名单里、又不是慕容和任家乘势诬攀,而是本来就牵扯于其中的,还有东海经略使迟凤钧。
迟凤钧几确定是平安符阵营的人,在不觉云上楼和栖凤馆吹奏号刀令的,正是此人,只不知是殷横野预埋的暗桩,抑或和鬼先生一样被策反倒戈。
始终扣在慕容柔手里的迟凤钧,日前与梁子同、罪僧果昧等一同被打入囚车,押解上京。潜入谷城营狱的难度很高,但胡彦之不以为这个要送去平望砍头的“果昧”真是兄长,于押囚队伍出发当日,埋伏在中途高处窥看,果然就是个滥竽充数的西贝货;欲救胤铿,还须着落于明栈雪处。
耿照曾向萧谏纸问过迟凤钧,老台丞也确认了迟的变节;梁子同贪赃枉法,罪不容赦,也算是死有余辜,少年并不为这两人感到惋惜,反而隐隐有痛快之感,不由一笑,自顾自地摇摇头:“便在梦中,我都不曾梦见过这样的结果,莫非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众人都没敢答腔。
少年察觉有异,抬头环视,所见不是转开眼神,就是面有难色,蹙眉道:“怎么了,蚳长老?”
蚳狩云闻言起身,有意无意瞥了符赤锦一眼,缓缓道:“不是什么大事。姑射一案,除迟凤钧等人,在东海还有些牵连。老身忽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望盟主恩允。”以她的身份地位,说到这个份上,耿照纵使满腹狐疑,亦不能却之。
其余人等也跟着离座,连郁小娥也走了出去,只有符赤锦留下。
耿照心知有异,并未追究不合规矩处,走到符赤锦身旁,握着她温软的小手低声道:“宝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先坐下。”符赤锦今晨匆匆回到自己院里更衣梳洗,才又赶回半琴天宫,衣着打扮虽是齐整妥贴,浓发仓促间却不易理顺,只得忍痛梳刮几下勉强能见人,又簪了朵新摘的栀子花,酥白带露,却未比人娇。
耿照抚了抚她微乱的云鬓,任由玉人引导,于她原本坐处落座,身下犹温,想是雪股隔裙煨就,心中一暖。“好了好了,直说罢。什么天大的事,要这么神神秘秘的?”
“是横姊姊。”
符赤锦握着他的手,望进爱郎眸底,柔声轻道,怕戳伤他似的小心翼翼。
“她参与姑射一事被揭,慕容柔去栖凤馆要人,据说皇后娘娘禀公处理,当堂问了横姊姊是不是确有其事,横姊姊直认不讳,遂被投入谷城狱待审。这是幽邸战后第三天的事,潜行都的姑娘将你昏迷不醒的消息带去栖凤馆后不久,亲眼瞧见了横姊姊被谷城铁骑押走。”
耿照面色丕变,不过倒也未惊慌失措。
将军问案不屑用刑,况且此举一瞧,就是奔着城主去的,大鱼上钩之前,岂能轻易损饵?他掂了掂自己在将军心目中的份量,加上此番击杀殷横野的功劳,沉吟不过片刻,便欲起身。
“不怕。我去面见将军,定能营救姊姊。”
符赤锦按住他,柔声道:“耿郎,你听我说,这一切不是任何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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